白日里皇帝大张旗鼓让禁军搜寻刺客,才刚入夜,王府大管家郁青又被王妃吵嚷叫太医的动静引来。
所有下人都看见了她后颈淌出的血,将衣衫染得更红。
跟着郁青的两个地坤倒吸了一口气,对视一眼,想起来这位王妃似乎在传闻中,因信香不显之事,曾在江宁那边做过些出格之举、只后来在永安渐渐收敛。
她……她该不会是将那些戏码放到了王爷身上吧?!
其中有个伶俐的,赶紧附耳到郁大管家那里,悄悄将叶浮光这伤的严重性说了遍,直言若乾元信腺受损,日后性情恐怕会变得更残暴。
郁青:?
她还想再如何残暴?
有一瞬间,她想着干脆让叶浮光失血过多死在这里算了,可惜祸害留千年,叶浮光身上的血早就止住了,唯有伤处需处理,她便神情冷淡道:
“现今宫门已落锁,若要请太医,需将此事禀明皇帝,即便圣上恩允,恐怕太医未至、侧妃伤已痊愈。”
“乾元地坤信腺处本可自愈,我瞧侧妃并无大碍,吉祥如意从前随军过几日,包扎手法尚可,便令她们为你处理。”
叶浮光听懂了。
她半是担忧、半是认命地回过身去。
就在这时,有人提了句,“对了,王妃,方才叶家来了个小童,又给您送了些东西。”
“!”
肯定是叶渔歌!
叶浮光想起这位神医,眼睛倏然一亮,感觉自己有救了,但那光亮又马上暗了下去,因为她也想起来了神医的脾气。
自己一天内烦她两次,估计会被她用针扎死吧。
她蔫蔫地应了声,让人将东西送来,往屋里走的时候,捏到绸布里除了信件,还有别的东西,低头去拆。
彼时郁青已经率众人退下,唯有吉祥如意跟着她。
如意有些担忧地看着她,想起她平时脾气也不差,斗胆嘀咕了一声,“王妃,您下午才答应的叶小姐,口味别太重。”
叶浮光拆出信件、没光看不清,又拿出一个小瓷瓶,还在思考的时候,随口接,“嗯?”
如意欲言又止。
吉祥直言道,“您如今房事如此激烈,今夜还伤了自己,只怕王爷也受不住。”
如意小鸡啄米地点头。
叶浮光:“?”
她震惊地看着这两人。
脸上写满了:你们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
叶浮光包扎好,脚下发飘地回到了内室。
她神思不属地看完了那封信,发现那药丸是叶渔歌从叶荣那里拿的、当年老中医给的无数神药之一,只剩三粒,而今给了她一粒,虽不能立即解沈惊澜的毒,但却能续肝气。
这已是暂时续命了。
拿着药瓶走到床边,叶大学生本来想跟睡着的人说明此事,可话到一半,就没忍住因疼痛开始走神:
“好痛啊……疼死我了……”
她现在连女主都得罪了,在王府里也是个遭人唾弃的淫。魔形象。
叶小炮灰总觉得自己拉的仇恨值太高,就快要领炮灰盒饭了,搞不好连回原本世界都不行。
属实是乾元听了沉默,地坤听了流泪。
她小声叭叭,趴在睡美人岐王耳边嘀嘀咕咕地撒娇:
“沈惊澜,我真的把命都给你了——”
“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这好像真的是唯一可以保护她的人了。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