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然淡然:“不知可否报仇,但我也必须来,我死之后,会有更多人赴上去的,这二人无论去何处了,都要死的。”
小男孩耸耸肩:“听你们讲得如此厉害,我都想去见一见当年的白花树和白花柳了,看看他们是为何杀人了。”
两人便各不说话,小男孩想了想,没有立刻回去,而是在城里逛起来,陈景然稍稍抬头,望去东面,那个乞丐男子背对他躺着,一身烂衣服,没一点“圣者”的样子。
可这样的人却让天下人不敢不敬,不过陈景然想着自己可能要死在他手上,也要对他行礼的话,心里不爽。
而那个乞丐男子却对他不理不睬,半眯着眼睛看天。
而男子醒来后,城外那一众人也不动了。少年坐了起来,此间微风徐来,少年梢微微扬起,依旧带着头巾,学着男子举目望天。余通侧过身子歪头往城中看,脸上笑意与歉意。秦蓉坐在墙头,怀抱着小姑娘。那四个小家伙,除了挨着少年的小青蛇,便都站在城墙上,似乎在等什么。
少年问了一声:“两碗半大侠,你做了大圣人,有什么感想。”
乞丐皱眉:“你哪里来的叫法?没点尊重啊。”
少年不转头:“我也没讲错啊。你以后是该锦衣玉食了吧,相比于现在这番样子,你怎么想?”
“切。”乞丐瞥了他一眼:“喜欢当乞丐你就去当呗,可别拉着我。回头我就去吃一顿大餐,馋死你!”
玄衣撇了撇嘴:“我才不稀罕。”
而这时,一直沉默的余通开口了:“小友,你与那两个丫头一起时,可有生了什么事。”
玄衣望向余通:“呃……差一点打了起来,不过问题不太大。”
余通转头看着他:“又有这个?
“那自然……”少年随口说着,却想到什么,神情有些不自然。
余通眉头一皱:“怎么了?
“啊哈哈。”少年挠挠头,“没事没事。”
男子点着头,说着:“我马上就要去玉京城了,和你说的一样,皇帝确实换了,要去迎登基大典了。”
闻此言,秦蓉回头疑惑望了一眼,男子也转了转眼珠。
玄衣点点头:“和我说这个干嘛,你不会让我一起去吧。”
余通摇摇头:“不是。这城里感觉住不得人了,所以我那两个丫头得让人看着,但是我只能带着一个。”
玄衣眉毛一挑:“城主大人。你这……使不得吧……”
余通想了什么,笑了:“我带着大姑娘一起去玉京城,我这一身修为一直瞒着她,她可要生气了,我要陪着她;你要去玉流吧,做为学府之国。那边也应该有不少名医,你帮我带着二丫头去治病吧,一切开销可找我。”
玄衣一头汗:“城主大人,这可不是我帮不帮的问题,我一个外人,才来这里几天时间,城没了不说,你就直接把二小姐推我身上来了,你这……总要让我有理由去做吧,我不是好人的。”
余通盯着少年看了一会儿:“也对啊。”
少年点点头:“是了,自家姑娘自己看着嘛,为啥只能带一个。”
“小友。”青年男子端坐着身子,“是否婚配?”
空气也沉寂好几息,众人都愣着了。
“啊?”少年张大嘴巴,好半天说不来话。
秦蓉满眼亮星星,一脸精彩的看着两人。
余通轻笑道:“小友不是讲着什么理由去做吗,若是结缘,不就是天经地义了吗?嗯?不对了吗?”看着几人脸色,疑惑问。
少年一脸无语:“城主大人……您真的是二小姐的爹吗?”
余通道:“舍不得我肯定是舍不得的,不过我也早想过这样了,你的命运有奇遇,所以让二丫头在你身边待着,突然就有一天好了呢?只是你先不要和她说。”
少年嘴角一抽:“原来是拿我接难,这么直白,不怕我不答应吗?再说你应该也知道二小姐的样子不止是病吧。”
余通笑:“自然不是病,若有病症的话,也不会让我愁,天底下没有那个人治不了的病。”
玄衣皱眉:“什么病都能治,天底下有这样的人?”
而余通又自顾自地说道:“我那二丫头自小带着病,很少出门晒太阳,长得可白净了,我又教她读书写字,不说满腹文笔,也能书能语,让她多见见外面的世界,也丰实丰实眼界……”
这样子,真像媒婆的说辞一样。
少年有点怕余通了,他有些犹豫着说道:“余城主,您是怎么觉得我的命运能救二小姐了,我自己都不觉得我的命多好。”
余通便沉默了,那小雀饶有灵性,一年走一次亓荒,不知道是怎么进来的,一次便叼走一片紫竹叶,来往大概有十六年整了,而算着少年生辰,也有十六了,这种种所述的大概是仙师道人常念叨的命运无常,变法万千了吧。
不过这些是不能说给少年听的,泄露天机的事情,可是要折寿的。江湖上有一些没落的术士,就靠着算命拿财,规矩上又露半数,不会全全道出,此便是“天机不可泄露”。
少年见了男子不开口,便也不去问了,至于余通讲的事,他还是想着不答应。自己来了亓荒遇到的第一件事就和二小姐婚嫁有关啊,怎么说余城主也要亲自去问问二小姐吧。
响声连连的西城处,所有人都看着缠斗,而正如白花树说过一样,有人趁机走了进来。
那个女子敛住气息躲住以后,便一脸慌张地四处望,寻找着什么。
女子是没有怎么觉奇怪的,又或者心中起乱扰了神智有些弱了。不止是白花树、白花柳觉,东城墙上的乞丐回头,一脸冷意地望过来。
少年说了一句话,让乞丐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