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了”
“今年刚二十一。”
“正上学的年纪。”
提起这,杜星星渐渐没了笑容“当初是考上了大学的,可她家穷,父母不让她上,她一气之下就去了城里打工,我们那里有个特别大的服装批商城,她做点小生意。”
“我们是一个村的,上小学就认识,以前总去村里那条小河一起抓鱼。后来,她考上镇里的中学了,我俩就一直通信,再后来我去了部队,就两三年都没见过面,只能偶尔打打电话。排长,我想好了,等我攒够了钱,就供她上大学。”
年轻的星星躺在床上憧憬着,脸上微笑着,眼里倒映的是月亮般纯净的光。
胡唯问他“还差多少”
杜星星神情紧张起来,“排长,我不能要你的钱,我都算好了,再攒三个月,就够她去服装学院进修的学费了”
“谁说要借你了。”胡唯轻斥,懒洋洋在被子里动了动。“自己的老婆得自己供,这是骨气。”
杜星星开心咧嘴“对自己的女人自己养”
一声闷闷地“排长。”
“说。”
“跟女孩子亲嘴,啥滋味啊。你心里紧张不”
胡唯惊奇,胳膊支起身体“你还没亲过人家哪”
杜星星把头埋进被子里“就亲过脸。”
胡唯重重躺回去,抑制不住地乐,乐够了,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那滋味怎么说呢
小胡爷也词穷。
反正
挺好。
月亮爬地高高的。
胡唯和杜星星都楞楞的着呆,毫无睡意。
“排长,我一直想问你,那天来咱屋里看你的长,是你爸爸吗”
关于胡唯,杜星星一直是崇拜又怀着疑问的。
俩人一间房,同吃同住了几个月,又一起进过山,他为了自己手上还留了那么一道疤,杜星星从心底里感激他。
他人聪明,无论是考试还是作业,始终都排前几名;可只有一点,胡唯话少,从没跟人提起过他的家庭,说起自己的私事。
这样的人,难免带着些神秘色彩。
杜星星也听过班里关于胡唯的一些传言,尖子嘛,放到哪里都是惹人非议的。
有人说胡唯在雁城是挤掉他好哥们,走后门才争取到的名额;有人说,这小子嘴上话少,心眼其实比谁都多,精着呢。有人说,那天看见有人来找他,他爸爸是大官,要不老宋怎么会明里暗里关照他。
说了那么多,杜星星听了心里不是滋味。别人洗着袜子笑话他“杜星星,还帮人家说话呢压根都不是一个档次,你也不问问他能不能瞧得上你。”
杜星星想说排长才不是你们说的那种人,可老实憨厚的星星吭哧了半天也说不出句反驳的话,最后生气地回了宿舍。
“你听别人说什么了”
杜星星担忧地扭头望着他“他们说你的那些话,你也听见了”
胡唯不在乎这个“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呗。”
杜星星气恼“可你明明不是那样的”
片刻沉默。
胡唯将自己的身世低低说出来。
“你那天看见的人,是我生父。”
“生父你还有别的爸爸”
“对,我还有个继父。”
这下算是破案了。
难怪,杜星星在宿舍听他跟人打电话时的态度,就不像那天对着自己生父那样冷漠。
“我生父是军医,就是那天来宿舍看我的人。我妈在我不大的时候和他离婚了,带着我嫁给了现在的继父。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