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儿用得着这么多东西”她咬着牙,觉得陈彦这样实在不给她好名声了。
陈彦低头看着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当然是先准备着才好,出门在外比不上家里头,但我也要尽量让你过舒服了才是。”
林若青无话可说,只能叹一口气同陈彦打商量“爷,等到了城里头,咱们正式出以前,你就当带了一个兄弟一块儿出门成不成要不然别人该怎么看我呐”
陈彦这次才听出她的顾虑,不免笑道“别人怎么看你同行出去的人就不该有敢看你的。”
听了这话,林若青差点儿都不想理他,当下也就上了翠竹和扶柳的马车,等陈彦要跟着一起上来时,马车门给关上了。
众人眼睁睁看着陈彦被挡在了马车外头,却也不敢说什么,只能扭头都当作自己刚才眼睛出了毛病,什么都没有看见。
林若青觉得又是丢人又是无奈,上了马车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憋着没说话。
翠竹和扶柳面面相觑,然后扶柳小声问“小姐,你怎么不高兴了,是想阿冕了吗”
林若青自己琢磨琢磨又觉得这事儿实在有些好笑,便跟着笑了,又摇头说“没什么大事儿,你们不用放在心上。”
陈彦干脆上了马,将马骑在与林若青马车并驾齐驱的地方,一直到了城里头才骑到前面去。
翠竹见陈彦走远了,这才小声对林若青说“小姐,其实我觉得姑爷挺好的。”
林若青失笑“我没说他不好啊。”
翠竹和扶柳知道林若青对陈彦不算交心,不过以她们的视角来看,林若青是奇怪的那一个。
林若青见翠竹欲言又止,便知道她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林若青无意与她掰扯这种现代古代观念碰撞的事情,干脆转过话题说“怎么,姑爷姑爷的,难不成你们两个想嫁人了啊”
翠竹和扶柳相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红了脸。
其实她们两个的年纪早就到了能嫁人的时候了。两个人都比林若青还大一岁,现在林若青都有了阿冕,她们却还都没有嫁人。
说起这个,林若青便问“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时候到了就是要嫁人的,我呢,话早就说在前面了,你们自己若是有看得上眼的,那就告诉我,人只要不太离谱,那就按着你们自己的意思嫁了,若是你们一直没有看上眼的,那么我就帮你们挑。
不过我要先说明白了,若是让我挑,那我指定要挑近一点的,要不然等你们成了婚,我就见不着人了,这么些年都是你们陪着我,冷不丁换个人我可受不了。”
翠竹和扶柳依偎到林若青的身边,翠竹说“我定不嫁远的,我后半辈子都要陪着小姐呢。”
“我也是一样的。”扶柳立刻说。
林若青打趣她们“现在是这么说啊,等后面有了心仪的人,指不定就不这么想咯。”
话说到这里,总算是将前面的话题给带了过去。
北上不过才几百里路,天气却已经比杭城要冷上不少。且剩下的路程还要更往北上,天气只会更冷罢了。因此不少东西都要再置办过,毕竟杭城的冬天与北边没法比。
林若青的到来虽然没有多提过,但也没多久就被同行的人晓得了。
无他,实在是陈彦寸步不离,但凡有人问起陈彦的去处,十次里头有九次肯定都是在林若青身边,众人也就晓得了原本那油盐不进的陈掌柜那,现在多了个绕指柔。
林若青跟着陈彦北上,一是抱着开阔眼界的意图,二则是也为了这一路上为粉黛考察市场。出了杭城,知道粉黛的人就不多了,因此林若青本来也没指望着能和陈彦那边的朋友有什么生意上的交流,却没有想到隔天就有人主动来问粉黛生意上的事儿。
来人是凉城的一位章掌柜,做的生意和粉黛有些相似,都是用在女人身上的,不过不是脂膏而是胭脂水粉。
“早几个月前就听说了夫人的铺子在做脂膏生意,上个月还托着陈掌柜的车队帮我带了几盒子过来,一拿到家里头,妻女都爱不释手,不过每月托着车队实在麻烦了些,且我听说上个月能买着都是幸运,下个月还没准数呢,内人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不能出错”
陈彦就坐在林若青旁边,听了这话低笑起来。
章掌柜任由他笑,只等着林若青说话。
林若青晓得章掌柜是什么意思,不过意外难免。她道“章掌柜高抬了,章掌柜家的水粉也是头一份的,改明儿也得给我留一份才是,至于粉黛的脂膏,过两天我就写信回去,让人给夫人留着,再说以后,等这趟从北边回来,我也有将铺子往外开的想法,到时候在凉城落脚,还少不了要叨扰章掌柜,请您帮忙呢。”
章掌柜自然知道这是客套话。凉城里陈家现在已经站稳了脚跟,林若青有自己丈夫在,哪儿还用得上他帮忙,但是奈何这话中听啊。
章掌柜立刻笑着应了“自然,自然。”
他们在凉城一共停留了三天,在做好一切准备切规划好路径以后,车队终于浩浩荡荡踏上了行程。
此时也到了十一月里。
北方的十一月与南方的十一月完全是两种概念,在家里的这个时候,随便生个炭炉就已经足够取暖保暖,如果天气好太阳大,那兴许还要觉得热得慌。
可这会儿车队中的一辆马车里,林若青连窗户都不敢开,省得冷风往里头灌,牙齿都要忍不住打起架来。
陈彦身子骨比她强,此时穿得少都依旧热融融。
骨气和现实比起来,暂且还是现实更加残酷,林若青不得不贴着陈彦坐,顺道将陈彦眼睛里头的笑意也都看在了眼里。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