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喝些茶吧。”
魏忠贤捧着茶盏,对伏案忙碌的朱由校低道。
“什么时辰了?”
朱由校放下御笔,轻揉胀的太阳穴。
“回皇爷,已至辰时三刻。”
魏忠贤将茶盏放到御案,踱步走上前,小心的替朱由校轻揉肩膀。
过得真快。
朱由校端起茶盏,眉头微皱,没有做多少事情,时间就悄然流逝了。
“宫禁解除后,外朝有何动静?”
朱由校喝了口茶,看着御案上所摆,向魏忠贤询问道。
为了将内廷清扫干净,紫禁城连续多日进行宫禁,朱由校不用多想,就知外朝必然人心浮动。
“禀皇爷,通政司堆积不少奏疏,司礼监已派人收取。”魏忠贤低道:“其中有不少奏疏,是规谏……”
“留中。”
朱由校放下茶盏,“凡是涉及内廷的规谏奏疏,不必呈到御前。”
“喏。”
魏忠贤忙低道。
做大明的皇帝不易,每天有批阅不完的奏疏,解决不完的军政,可就是这样,每当遇到事情时,就会有很多规谏奏疏涌来,翻来覆去的围绕某些核心论点,指明天子的过失,希望天子能够采纳改正。
朱由校可不想看这些规谏奏疏。
彻底清扫和掌控内廷,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情,倘若内廷漏成筛子,什么事情外朝都能获悉,那他还有秘密可言?
“叫骆养性进来。”
“喏!”
看着魏忠贤离去的背影,朱由校神情有些凝重,这几日的经历,让他深刻体会到,想要做成些事情,必须要有人才行。
不管是在任何时期下,权力都是逐级递减的,即便他是大明天子,掌握着至尊权力,但想要越级做事,这是不现实的事情。
朱由校想过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他颁布的政令绕开外朝有司,离开京城派地方,究竟有多少会真心遵循?
或许有,但很少。
甚至时下的大明,恐怕有不少地方,都不知国朝又换新君了,毕竟大明幅员辽阔,靠落后的驿传体系,想实现信息更迭是不现实的。
“臣骆养性,拜见陛下。”
“免礼吧。”
朱由校收敛心神,看着走进的骆养性。
“有件事情要卿家去办。”
朱由校拿起一封名单,“卿家从锦衣卫前所调派些人手,奉密谕离京,将朕所列名单上的人,悉数传召至京城来。”
“臣遵旨。”
骆养性忍着惊疑,忙作揖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