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肖为民”纪荷讶。
“怎么不认识。”乔开宇语气放松,不值一提地,“肖家那帮老贼,不是贪得无厌,楚河街早在我们集团旗下。”
传闻一般地产商拆不起的楚河街,鸿升集团早在十年前就动过脚步,只不过肖家人实在顽固,他们又争乏了,干脆在周围疯狂买地盖楼,一步步把楚河街逼的只剩乌龟壳般大的地方。
用乔开宇的话说,不是不从么,那就围死你,十年二十年间肖家人全部蜗居在老破烂的弹丸之地,享受心理上的一拆暴富,现实中上厕所都得端痰盂的窘境,永远拆迁无望。
“就是你们造成了村民和政府之间的矛盾。”
纪荷听完一顿骂,“在拆迁过程中,百姓都把矛头对准政府,其实开商才是主角,你们掌握了村民的未来住房大小、幸福指数,却干着不是人的事儿,锅全让政府背了,而政府实际只充当协调角色而已。”
“呦”乔开宇声音不着调,“你是在怪我,楚河街村民攻击你们,是我的错呗”
“难道不是”纪荷在石墩上调整了下姿势,捶了捶自己走了半天酸胀的腿,说,“我真不聊了。改天回去看干爸。先挂了”
“慢着你到底在哪,我去接你”乔开宇声音急切,一开始的从容荡然无存,好像真的有点想她,“都多久没见了,爸想你,我也想你,回来吃顿饭”
纪荷抬腕看表,“现在回去吃夜宵吗”她笑,“改天,我真有急事。干哥,白白”
说完不等他回音,利索挂断。
乔开宇大概要气死了。
他脾气挺暴躁的,身边人不叫老总都叫
他宇哥,不过对纪荷倒是好,从来有求必应,不逢年过节的也挂着她。
这次出差回来一定带了好东西。
纪荷实在忙,有时候看他打电话来想着过一会儿再回,过着过着就忘了
怪不得他找去家里和台里。
摇摇头笑一声,纪荷回了第二通电话。
是程诵。
“师傅,我在楚河街打听一下午,肖冰可能去的地方我都找了,不过没有好消息。”
“你这次很上道。”纪荷夸他一句,没有拒绝那声师傅,叹气说,“你先回吧。明天见。”
“你呢在哪里我去接”程诵迟疑着,“楚河街人对咱们不友好,我还听到一个消息,说肖为民老婆出来了,正放话要给你好看。我有点担心你”
“肖朗义没出来”
“是。这个女人好像没啥大事。肖朗义身上倒不少事儿,现在完全被控制了,所以他父母更加疯,万一找人报复你,就完了。”
“记者被报复很正常。”纪荷漫不经心地起身,揉了揉腰说,“我会注意的。你也是。”
“好”程诵仍不放心,“不然我过来”
“不用。”纪荷利索的挂断。
刚要锁屏幕,倏地又一通来电跳进来。
这次她没接。
光对着屏幕上江兄两个字看了半晌,等他再开始第二遍时,直接按断。
对着屏幕哼一声,“谁还没点脾气。不告诉我,我自己找”
将手机放回包里,纪荷在街边买了一块火烧,一瓶矿泉水,边吃边在剩下的五条街里找。
宾馆、挂着出租牌子的房屋、网吧、中介,甚至大点儿的便利店她都试着进去找监控看。
但就跟在天极网吧那条街上的监控一样,肖冰如泥牛入海,一去不复返。
等五条街找完,纪荷累得只剩半口气。
最后抬腕一看表夜里十二点半。
不找了。
回家。
坐上汉兰达悲剧的现车子没油了,真是喝凉水都塞牙缝,她从车上下来,跑到卖火烧那块的公交站牌。
还算幸运搭上末班车。
往市区开时,只有零零星
星的两三个人。
她头靠着窗户闭目养神。
有点后悔是不是要接江倾电话也许他良心现,将肖冰的消息告诉她呢
和他南霸天的爸爸比起来,他明显和他们不是一类人。
包括乔开宇、干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