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使周进挑的是质地偏软的绳子,仍然在她手腕上留下了明显的红痕,脆弱不堪,像是被某种工具不留情面地蹂躏过。
段白焰迟疑地咽咽嗓子,突然感到难耐。
松绑的度,悄无声息地从o5降低到慢镜头的o25。
姜竹沥语气温柔“周进是拿着绳子,给我结了个中国结吗”
段白焰“”
他默默加快度。
绳子一圈一圈落下,姜竹沥得到解放,活动活动麻的手腕,一把扯下眼罩。
几乎是下意识地,段白焰抬起手,挡住她眼前的光。
她微微眯眼,小动物般地往后缩了缩。
“竹沥。”
他的手没有放下来,耐心地等她的眼睛适应屋内的光线。
“我在努力变成正常人。”他舌根苦,“你能不能试一试不要放弃跟我交流。”
“我在学。”他声音很低,“你给我一点时间。”
姜竹沥沉默着,直到最后,都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可他分分明明,在她眼底
看到一闪而过的松动。
“你说说,这都是什么事儿”
周进第三次重复同一句话,陈塘笑着推过来一杯酒“消消气。”
“我入行这么多年,从没导演过这种剧情脱缰成野马的综艺。”周进捧着脸叹气,“让嘉宾买食材,他不仅弄丢自行车还搞坏了苹果树;让嘉宾去扮演一下邪恶的大魔王,他为了勇者一句话,就二话不说地放跑了新娘。”
陈塘笑意飞扬,看着不远处神采奕奕地做直播的姜竹沥,没有说话。
在他看来,大魔王和小娇妻策划的结尾收场很草率也很不负责,段白焰的擅做主张,再一次降低了这个人在他心里的好感度。
好在新娘似乎还挺满意,她的新郎太温柔,她只是想体验一把被强取豪夺的感觉。
从童话副本回归到现实,这对新人的婚礼后半段也在游乐园举行,还真如姜竹沥所说,绿色草坪上新娘拖着长长的白纱,由糯米团子们撒着花保驾护航。
“不能免俗”
陈塘最大限度地尊重客户的想法,落到实处,仍然感到啼笑皆非。
他笑着转移视线,现另一侧的草坪上,段白焰西装革履,正远远地朝这边走来。
心下一动,他放下酒杯,朝姜竹沥走过去“竹沥。”
“师兄。”她兴奋地抬起头,眼睛亮晶晶。
趁着婚礼,她总算拿回了自己的手机。
重新打开与世界交流的通道,她第一件事就是赶紧回直播间去向大家道歉,并将婚礼上的甜品一一介绍给他们听。
“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会儿,或者喝点儿什么”陈塘语气温和,将饮料吸管直接递到她嘴边,“这个没有度数,尝一尝。”
以前在波士顿,一群人组建小组研究课题经常搞通宵,他们那时也这样亲密,会在队友犯困的时候将对方扔上沙或者拖上床。
所以姜竹沥没有多想,她两只手都拿着东西,饮料递到面前,直接低头咬住了吸管。
青色的饮料顺着吸管流入口腔,她满足地感慨“甜。”
“喜欢就多喝一点。”
段白焰一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么副画面。
她的小情人又和他的小情敌在一起,他给她喂饮料,青年身形颀长,女生娇娇小小。两个人哪怕只是站在一起,也有溢出屏幕的c感。
段白焰的脸色在一瞬间冷下去。
他迈动长腿,靠近过来“竹沥。”
姜竹沥无意识地抖了抖。
段白焰叫人名时总是很有压迫感,长期居于上位,天生的气场,容易给人压力。
她放下手机,也向他打招呼“午安。”
距离保持得不远不近,段白焰有些气闷。
他总觉得,她和他说话,不像她和陈塘说话那样自然。
这可真是太让人嫉妒了。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回剧组。”他抿唇,沉默半晌,忍来忍去,还是没忍住,“我不在的时间里,请二位切勿生情。”
陈塘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