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在精神上被别人创死,那就要在物理上创死别人。
犬夜叉有仇必报,创完治夫撒腿就跑。他本以为治夫的式神会火速冲出来逮他,谁知回头一瞅,正好看见猫灵抬手,一巴掌呼在治夫脸上,并破口大骂。
"混蛋!你居然说狗比猫可爱,你倒是说说猫哪里不可爱!"猫灵抓起治夫的衣领,疯狂摇晃,“你这个没良心的阴阳师,当初为了契约我天天下河给我捞鱼,这才几年,你就不喜欢猫改喜欢狗了?"
治夫的脑浆都快被摇匀了:“不是,你听我解释,我……”
“我不听!”猛虎咆哮,屋顶都震了三震。
犬夜叉:。。。
看来那一拳揍快了,他就该早点走人,猫灵自然会收拾他。
不过,原来阴阳师和式神的关系是这样的吗?就像亲人,阴阳师为父母,式神是孩子,孩子见父母偏爱另一个孩子,就会吃味?
他悟了,难怪桔梗不养式神,是嫌他们吵吗?
骑上阿哗飞远,犬夜叉仰望星辰大海,一时间竟不知该去往何方。
安房逐渐走上正轨,陆路的走商有鬼杀队照看,水路的走商有鸟仓家把关,他该做的是放手、攒钱,思考野棉花怎么种,而不是窝在长狭,万事亲力亲为。
可想到寄放在鸟仓家的钱罐,想到走商送货的不便,想到采集、狩猎、挖矿时因背篓容量有限只能咬牙舍弃大部分的量,又想到就连他倚仗的阿哗都不能算作伙伴,而是杀生丸的坐骑……
说白了,他看上去好像拥有很多,可实际上他什么也没有。
杀生丸能随时收回阿咔,幸哉最多帮衬他三十年,母亲也无法陪伴他左右。而人类迭代太快,心性又变幻莫测,即使安房这一代的鸟仓和渔民可信,也不代表他们代代都可信。假如他们三代之后开始贪墨他的钱罐,甚至驱逐反噬他,他又能如何?扛着铁碎牙把他们全宰了?可惜他不是嗜杀的人。
所以,他需要一座真正属于自己的、能切切实实握在手中的仓库。不需要它有多珍贵,有多广大,只要能帮他储存一些应急之物就行,比如钱、药、清水和熟肉。
对,他必须有一件储物的工具。犬夜叉:“阿哗,你能找到冥加吗?”
一波被治夫创狠了,他短期内不想见到杀生丸
。左右他认识的妖怪不止杀生丸一个,冥加活得更久,应该知道得更多。
可惜冥加苟命的本事不亚于无惨,阿哗的两个头一起摇摆,表示不能。犬夜叉摸摸下巴:“那就去找刀刀斋。”
刀刀斋会锻妖刀,指不定也会锻造储物的宝物,找上他或许有意外之喜。即使他不会,多少也能给他一些实用的消息。
阿哗拉长了声回应,表示这妖能找。
可犬夜叉还是太天真了,在铁碎牙和丛云牙都下落不明的情况下,刀刀斋别说见他,躲他还来不及!
这跟他是男是女没有关系,只要他身上流了斗牙王的血,只要他接触了锻造妖刀的刀匠,不光是杀生丸,就连西国旧部都会盯上他。
谁都会怀疑他找刀刀斋的目的,谁都会以为他得到了铁碎牙的消息,甚至认为他得到了铁碎牙。届时,他要面临的麻烦数不胜数,别说活到成年,可能活个十年都难。
因此,当刀刀斋的坐骑·三眼牛猛猛闻到狗味之后,它闪电般冲进洞窟,拱起刀刀斋就跑。那速度,那爆发力,活了千年的老狗都不一定能跑得过它。
刀刀斋:“猛猛,出了什么事?”
猛猛:“哞哞哞!”
"什么,犬夜叉?"牛语十级的刀刀斋惊大呆,随即双腿一夹牛腹催加速,脸色煞白,“快跑快跑!"
其实,比起杀生丸动真格的追杀,没成年的半妖来找他才是重量级。
前者追杀,说明铁碎牙依然没影,人人都有得到的可能;后者找他,表明铁碎牙有可能落在半妖手里,众妖会强势追杀犬夜叉。
当然他也跑不了,解释也没用,大部分妖怪只相信眼睛看到的事,他们会想,要是斗牙王生前没做安排,半妖怎么会认识他?又怎么会找上他呢?
刀刀斋迎风淌泪:“猛猛你快跑啊生死攸关!”就这样,他逃,他追,他们都插翅难飞。
如此高速追击二十里,犬夜叉反应再慢也察觉不对了。他勒住缰绳,阿哗会意停下。犬夜叉蹙眉望着刀刀斋气味消失的方向,过了好半晌才说道:“不用追了。”
“阿哗?”发出疑惑的声音。
犬夜叉安抚道:“辛苦你了,阿哗,今晚就在下面的森林过夜吧。”刀刀斋的举动很反常。
以他对他的了解,刀刀斋会躲杀生丸,但很少躲他,偶尔会主动来找他。一旦躲了必有不可说的原因,或许是因为他还没有得到铁碎牙?
也是,上辈子刀刀斋拼命躲杀生丸,死活不给他锻刀,还不是因为他没有觉醒爆碎牙。
而等杀生丸拥有爆碎牙,几乎掌握了瞬杀所有敌人的恐怖实力,刀刀斋反而不躲了,甚至还给爆碎牙锻了刀鞘,态度那叫一个好。
由此可见,刀刀斋虽然欠扁,但办事总有章法。既然选择躲着他,他还是别凑上去了。
于是,在第二日天将黑的档口,犬夜叉断了找刀刀斋的念头。他骑着阿哗进入森林,找了处靠近水源的山洞歇息。
之后,阿哗守着住处,犬夜叉外出捕猎。没多久,他半拖半扛地带回来一头两百多斤的公鹿,拆骨剥皮、生火烤肉,做得愈发熟练。
待喂饱了自己和阿咔,外头明月高悬,他要铺床入眠。不料睡到后半夜,风送来了熟悉的气味,犬夜叉本能地睁开眼,抬手握住刀,实则神智还未清醒,睡眼依旧迷蒙。
这味道是。…杀生丸?
扭头看去,就见山洞前落了一道白影。银发金眸,白衣铠甲,正是杀生丸。他略站定一会儿,抬步向犬夜叉走去,篝火的微光温软,替一身霜色的他镀上半层暖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