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二度咬伤佑司这件事,犬夜叉是有点不好意思。
临走前,他特地捉了只肥美的绿雉去探望伤者,谁知佑司贼心不死,还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卖惨:“我马上就要二十岁了,跟我同龄的堂兄弟都有了孩子,每当听见孩子们喊‘父亲’,我就万分羡慕。唉,如果这时候能听见犬夜叉叫我一声‘父亲’,我的手一定能好得更快吧。"
犬夜叉诚恳道:“你做梦。”
看在练刀的份上,他劝他珍惜性命,好自为之:“如果我敢这么称呼你,那么你的头颅马上会被杀生丸摘下来,挂在土御门家的天守阁上。你们是阴阳师一族,应该知道杀生丸是谁吧。"
无所谓,便宜哥会出手,就问你怕不怕?
佑司:"那你呢?"
犬夜叉:“我还小,什么都不懂,只是个被阴阳师诞骗着喊了父亲的无知半妖罢了。”并给予致命一击,"甚至因为是个女孩,他都不会揍我。"
佑司:。…
白犬一族果然护短,安倍祖宗传下的记录诚不欺我。
放下绿雉,有良心但不多的犬夜叉回了安房;拿着药膏,有歉意但不追究的十六夜前来探望。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中间隔着佑司怨种的脸,很好,只有土御门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或许这就是爱情的盲目,蒙蔽了他百发百中的双眼。佑司表示很淦,最终选择睁只眼闭只眼。
安房,海边悬崖。
犬夜叉盘膝坐在崖边,腿上搁着胁差。海风咸涩,吹起白浪拍打在崖壁上,飞沫溅射半空泛出金色的闪光,他的白发被拂乱,思绪和心却沉淀了下来。
难怪杀生丸不是看海就是望天,就冲这份潮起潮落、云卷云舒的规律性,看着就很解压。
而且,海天交汇处的自然能量……很强。
呼吸吐纳,犬夜叉感觉肺部的灼烧感渐渐消失,呈现出一种水气入体的清凉。他抬手,隔着肋骨摸了摸肺部,另一手则抽开了胁差,看着光亮的刃面出神。
要是没记错的话,他记得“蝴蝶丸”在之前的对练中变成了赫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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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刀面光亮如新,能清晰地照出他金色的眼睛,似乎赫刃的出现只是他的错觉。
还能再进入之前的状态吗?
不,进不去了。
没有外部灵力的催化,没有内部体温的升高,他无法再使出完整的“火龙”。最重要的是,他的心记住了畅快的战斗感,可他的身体只记住了剧烈的疼痛。
从肌肉到骨骼,从肺部到全身,疼得厉害。
并且,身体拒绝记住这套刀术动作——由此犬夜叉明白,这套刀术的使用后果已经超过了他目前的身体负荷,在他没长成前,他的身体都会尽可能地避免用此法战斗。
白犬的传承有灵性,血脉的本能是生存。若非万不得已,身体不会拒绝变强,妖血求活,它要他活。
也就是说,他正在修炼的这一套搭配自然能量、人体呼吸和血脉灵力的刀术,对使用者的体质和天赋十分严苛。连半妖之躯都承受不起,更何况是人类。要是换了人类修炼,岂不是要短命?
看来黑死牟会从人变成鬼,也是受了天赋和寿命的影响。…
难道真的得等到成年才能修炼吗?两百年啊,太漫长了吧!况且他天赋不高,要是不能一边练一边摸索,成年后拿什么硬杠黑死牟?
靠跳进食骨之井穿越五百年后去戈薇家避难吗?
太逊了吧!
“不过,我不可以,杀生丸那家伙应该可以……”犬夜叉单手支头,自言自语。虽然不想承认,但杀生丸的天赋和力量确实在他之上。更何况,他已经成年了。
成年犬妖追求强大的本能会达到极点,尤其是杀生丸,他的每一根头发丝都在叫嚣着霸道。
他的身体,他的血脉,他的妖力都做好了准备。只需要给他一个变强的契机,他就能轻易做到他做不到的事。
如果……如果杀生丸能学会这套刀术,那么凭他的天赋,是不是能规划出一套适合幼崽修行的刀术?
可问题来了,杀生丸一向看不起他,他该怎么说才能让他心甘情愿地学?以及,杀生丸要是学会了,他又该怎么表示才能让他毫无保留地教?
犬夜叉陷入沉思,满脸苦大仇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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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夜叉看向远方,就见天边一个小点急速飞来,快到有点仓皇。跳蚤未至,其声先行,只听冥加激动又破碎的呼唤由远及近,越来越大声:“犬夜叉!犬夜叉!我可找到你了……嘤!”
麻雀累个半死,“停机”时滑出“轨道”,连带着跳蚤都摔了个狗啃泥。
飞在高空的蹼鸦忽然落下,在他们头顶盘桓一阵,轻巧地落在犬夜叉身侧。风雀盯着麻雀和冥加,问道:“大人,是敌袭吗?我可以吃了它们吗?”
麻雀和跳蚤吓得抱在一起:。。
"不可以。记住他们的味道,不……"突然想起风雀嗅觉一般,视觉倒很出色,他换了说法,"记住模样,这两个都不是食物。"
风雀:“是。”
犬夜叉转向冥加,知道他无事不登三宝殿,便问道:“冥加爷爷,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话唤回了冥加的神智,他二话不说土下座,语气真挚:“犬夜叉,快救救朴仙翁吧!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