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庸忙问:“狗呢?”
刘奶奶说:“在漠河梨树底下,你看看把它埋了还是炖了?”
九十年代的农村,生活困苦,大多有人杀狗吃肉。
刘庸赶忙跑到屋后树下,大黑果然异常安静地躺倒在地。刘庸跑过去踢了一脚,又晃了晃大黑身躯,没有反应,但他现大黑浑身温热竟有温度。
刘庸蹲在那里,眼望池塘,忽然想起大人聊天时说,狗被药倒短时间内不会死去,只要能醒过来就无大碍。
刘庸一拍脑门,信以为真,对着狗头飞起两巴掌,见无反应拽着耳朵费劲将它拖到池塘边上,将狗头一把按进水中,嘴中呼喊:“蠢狗!还不醒来?”
刘庸心中着实不平静,想到大黑的一生真实蠢笨,小时见人就咬不讨喜欢,大点偷鸡打野徒遭棍棒,如今又为了一个鸡骨头丢了性命,真实呜呼哀哉!
脑袋被按进水里的大黑似乎听懂了人话,后腿弹动了一下,张开大嘴无意识地喝了几大口水,肚子都被水冲了起来。
刘庸大喜,又怕再把大黑淹死,赶忙拉它上岸。
大黑睁开狗眼,如老牛吐气般将鼻中水份喷吐出来,想要站起狗脚却还无力。
刘庸跑回院中,对奶奶大喊:“奶奶!大黑复活了!”
大黑又躲过一劫,狗体康复后亦上蹿下跳。
但说“狗欢没好处”,药狗的过几天又来,见此蠢狗还在,便又生出歹意。心想土狗肥美,上次老太太听见狗吠出门太快,不然已经得手。
这大黑不长记性,它如往常一样早早在刘庸回家的路上闲逛,又遇狗贼,大声叫了两声后,又被鸡骨头吸引,结果可想而知。
也是大黑命大,这天赶上星期五,刘庸一早放学,看见大黑倒地挣扎忙跑上前,狗贼药狗小心谨慎,每当狗彻底不动才会下手,如今躲到暗处观察。怎见刘庸跑来,知道大势已去,狗肉泡汤。
刘庸大怒,环视四周,喝骂:“狗贼!再药我家大黑,你全家不得好死!别被小爷我捉到,定拿菜刀砍死你个王八犊子!”
骂过之后,刘庸站在原地对了疯挣扎的大黑束手无策。而狗贼躲到暗处听刘庸骂街冷笑不止,心想好你个小娃,你的狗我吃定了!
这次大黑似乎将毒药咬得较轻,药狗蛋子只有浅浅牙印,尚在大黑旁边,上面用麻绳拴的鸡骨头也只被咬成两半,并未吞咽。
那时的药狗毒药一般形似子弹有硬壳,一般以中药马钱子做成。
刘庸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拾了起来看了看,又把目光转向大黑。
这次大黑足足痛哭挣扎了三个小时直至天黑透才捡回狗命。
第二天见大黑摇头晃脑像没事狗一样迎接自己,刘庸火冒三丈,狠狠给了它一脚,骂道:“蠢货!”大有恨铁不成钢之意。
时过半年,刘庸渐渐现大黑长大以后也真成了大黑,个头半米多高,黑黢黢的身躯健壮强悍,一双狗眼看向他时,充满了灵性智慧。它再没有因为偷鸡吃,在院子中央拉屎撒尿而挨过揍,对待刘庸也是衷心跟随,形影不离。
最让刘庸惊讶地是,一天放学回家左右邻居都传说,大黑把一个药狗的狗贼咬得浑身是血,仓皇逃走了!
刘庸高兴坏了,拍着大黑脑门欢喜说道:“蠢狗!干得漂亮!这次真长记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