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领结婚证吗?”这是稽雁行的第一反应,他下意识地问出口,顶级富豪们领结婚证,确实程序复杂还有风险,很快,他意识到自己唐突了,阮钰结没结婚,和他有什么关系,“抱歉,我逾越了。”
阮钰没应声,目光仍旧锁着稽雁行,前男友化着淡妆,完美帅气的脸蛋如同一件艺术品,但双唇吐出来的话,却一点不动听。
就仿佛他们是萍水相逢。
难道这段时间以以来,只有他在倍受折磨吗。
稽雁行回国那天,他们不欢而散,目送稽雁行下车后,阮钰把车停在一条偏僻的小路,他在日暮里点燃一支烟,燃烧的烟头像着火的玫瑰,他没有抽烟,只是夹在指尖,晚风吹啊吹,天暗成墨盘,阮钰摁灭烟头,融进夜色中。
稽雁行到底喜欢过他吗?这个问题困扰着阮钰,他过过往的日子一寸寸地剖开,试图找到喜欢存在过的证据,但失败了。
或许稽雁行从未真的喜欢过他,一切的一切都不过因为他威逼利诱,这样的认知让阮钰倍感无力。
着火的玫瑰烧成了灰烬。
可这团死灰,隐约复燃的趋势,稽雁行在日记里写过,不舍得。
多动听的三个字。
“没有。”阮钰说,“没有结婚证,也没有婚礼。”
“什么?”稽雁行双眼微微睁大,他消化了一会阮钰的意思,而后问,“谈崩了吗?”
“不是,换了一种合作方式。”
事实比阮钰说得复杂,在联姻计划即将落地时,莉莉安反悔了,她告诉阮钰,‘我不能和你联姻了,就算是假的,也不行。’
阮钰很平静地问,为什么。
莉莉安脸上露出笑,她几乎是雀跃地解释道,她的恋人自由了,不用再和某个老家伙演戏了,她现在要回去找她的恋人。
阮钰眨眼的动作停了片刻,恋人这个词勾起他许多回忆。
不知莉莉安是怎么说服她父亲的,道尔家族让渡了更多的利益,解除联姻合约时,阮钰心底诡异地松了口气,他想,莉莉安是勇敢的,至少比他勇敢。
他羡慕莉莉安的勇敢,如果他也能勇敢一次,如果……
“雁行€€€€”阮钰顿了顿,太久没喊这个称呼,有两分生疏,他松开稽雁行的手腕,语气放软了些许,是个接近讨好的姿态,“当初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以后不会这样了。”
阮钰一度以为稽雁行从未喜欢过他,但那篇日记让他意识到真相并非如此,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或许他可以像莉莉安一样,勇敢一次。
稽雁行眨眨眼,没能明白阮钰的意思,这是在道歉吗,是要一笑泯恩仇吗,那下一句就该是‘以后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不,我一点也不想和你做朋友,不想再和你有交集。’没有犹豫,稽雁行想好了答案。
“我们€€€€”
“咳咳”,一声咳嗽打断了阮钰接下来的话,拐角处走出一个人,稽雁行几乎僵硬,随即他听到熟悉的强调:“好巧啊,阮钰你和雁行叙旧呢?”
洛立轩走到阮钰和稽雁行中间,像座山似的,把他们隔开,他又咳了一声,脸色不太自然。
晚会现场人多眼杂,这俩人就这样聊起来了?
洛立轩觉得离谱。
阮钰的话最终没能说完,稽雁行离开了。
七月中,樊星洲喜滋滋地告诉稽雁行,他毕业了,下星期就回国,准备办个接风宴,让稽雁行一定要来。
稽雁行自然答应了,电话那头的樊星洲语气高昂,像只快乐的小狗,稽雁行的脑海里浮现一只尾巴摇成螺旋桨的金毛寻回犬。
毕业的话,要准备毕业礼物吧,稽雁行陷入纠结中,他并不擅长送礼物,樊星洲看起来也不缺什么。
“你有什么想要的吗?”稽雁行选择直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