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欣继续往前走,中间回头好几次,何东帆都站在原地没动,眺过人流看着她而已。
宁欣是真的生气。
这份生气不全因为何东帆,还因为她自己。
她生气自己对他的慌乱和不自控。
回家的路上,宁欣给杨晓桢打电话。
杨晓桢也说不出个大概。
她跟宁欣辩解,她确实跟何东帆说过心疼啊什么的,但她绝对没让他用这招去追她,她可以誓,她都知道他们俩没开始的可能,还让他追她,这不是疯了吗?
宁欣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毕竟太过了解杨晓桢,她这个人就是风风火火,说话不过脑子的性子。
大概是她说者无心,而何东帆听者有意。
十一月上旬的一个周末中午,杨晓桢在格斗馆忙完,约宁欣吃饭。
杨晓桢提议吃火锅,但宁欣因为下周要带队去比赛,待会儿有个临时赛前会议,所以只能简单吃点。
对此,杨晓桢埋怨嘟囔:“大周末的还开会啊?算了算了,那就随便吃点吧。”
两人走在玉和大学小吃街上,手上提着山东煎饼,狼牙土豆,红豆糕和炸鸡排,现在,杨晓桢还拉着宁欣要去买卤肉卷。
这是随便吃点?
宁欣抬手,展示手上的食物:“你不是说我们要去吃泡椒米线吗?你确定能吃得下?”
杨晓桢狠狠点头,大言不惭:“你信不信我还能吃下一头牛!”
宁欣直白的摇头。
杨晓桢立马委屈巴巴的抱怨:“欣欣,你不知道我这半个月怎么过来的,我觉得我就是一只羊!生活在青青草原上!我不要吃草了!我不要当羊了!今天我要吃碳水,要吃所有碳水!”
宁欣摇摇头,提醒她:“你这算暴食,辛苦半个月好不容易减的几斤,马上又得涨回去。”
“我不管!”杨晓桢已经没有理智,并且得出一套理论,“我算是现了,极致的克制,其实是欲望的积累,总会在一个契机出现的时候,被积累成山的欲望完全侵蚀。”
说完,她舔舔唇,星星眼:“啊——我的卤肉卷,老板,加卤肉,加千张。”
老板:“好,下一个给你做。”
宁欣无奈的笑笑。
等卤肉卷的间隙,杨晓桢突然开始八卦:“那天之后,你们就没见过面了?”
话题突然扯到这儿,宁欣还反应了一下,随后点头。
“算起来半个多月了吧?他就没找过你?”
“找了。”
“所以你没理他?”
宁欣点头:“嗯。”
杨晓桢轻轻叹了口气:“他还挺痴情。”
宁欣心里痒痒的难受,她转移话题:“对了,晓桢,这次带队比赛回来,我想多带几节大课。”
她想分散分散自己的精力。
杨晓桢根本没多想宁欣为何如此,拍拍她肩膀,大气道:“杨老板给你安排!不过你手没问题吗?”
“注意些,没问题。”
“要不给你排个小课?”
“不用,我就带大团体课。”
杨晓桢点头,眼珠一转,后知后觉:“你是怕上小课何东帆又来吧?”
宁欣没搭话,答案不言而喻。
拿到卤肉卷,两人到米线馆坐下。
点了米线之后,杨晓桢一一展开小吃食,开始大快朵颐。
她每吃一样,都满足的惊叹一声‘太好吃了’。
宁欣给杨晓桢端了碗番茄汤:“你慢点吃。”
杨晓桢点头,往嘴里塞食物的度却没慢下一点儿。
还真印证了她那句话。
——极致的克制,其实是欲望的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