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看见他时,眉眼却淡淡一笑,像春日乍融的薄冰:“我们序哥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江序一时没太反应过来。
陆濯怎么在这儿?
而陆濯显然也没有要回答他的打算,只是给他戴上头盔,问:“先去吃早饭?”
“不是,我……”
江序还没反应过来,陆濯就已经架着他的腰,把他放上了后座,再自己翻身上车,拿着他的两只手搭在自己的腰间,问了句:“抱好了吗?”
然后就猛地一踩油门,漆黑的摩托车身迅速划破整片灰雾。
江序吓得连忙把头埋在了陆濯的背上,已经准备好了迎接寒风的刺骨,下一秒双手却被陆濯带着放进了他的衣兜。
温暖的触感和奇异的圆润手感传来,江序微
()怔。
这是什么东西?
怎么摸上去那么像鸡蛋?
陆濯一个大早上一身黑衣骑机车的高冷酷哥在他的卫衣兜里放了两颗热鸡蛋?!
江序像是一时接受不了这种画风割裂的行为。
直到摩托停下,他拿出一看,还真是两颗圆滚滚的热鸡蛋。
江序:“……()”
陆濯停好车,摘下头盔,问:暖和吗?㈡()_[(()”
江序想说,暖和是暖和,但……
“家里没有你能带的手套,又怕早上骑车会把你手冻着,就给你准备了两个小型暖手宝,待会儿画画饿了还能吃。毕竟可不能把我们小画家的手冻着。”
陆濯说着,转身对早饭摊的老板道:“两碗红糖醪糟,一碗多加些糖,再来两个芽菜肉馅的包子,和一个肉烧麦。”
“不是……”
江序还有些没太反应过来。
陆濯已经替他把桌子和小马扎都擦干净了:“还有别的想吃的吗?”
“没了,但是……”
“放心,我请我男朋友吃顿早饭还是吃得起的。”陆濯把肉烧麦里的肉完完整整地剥出,放进江序的碗里,自己只留下皮。
江序从小吃带馅的食物就只吃馅,不吃皮,没想到陆濯都还记得。
不过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陆濯怎么会一大早突然出现,还带他来吃早饭。
“你怎么来了,我昨天不是说了不用你送嘛,你起这么一大早,还睡不睡觉了!”江序手里握着两个鸡蛋,有些着急。
陆濯却只是轻笑了一声,从他手里接过鸡蛋:“我自己的男朋友,我还不能送?”
“不是……”
“你放心,顺路的事情,我不会很辛苦,而且我想多一点时间和你在一起。”陆濯把那碗多加了些糖的红糖醪糟放到江序面前,“主要就怕我男朋友嫌我黏人。”
“谁嫌你黏人了!”
江序说完,低头飞快地舀了勺红糖醪糟。
微稠的液体顺着味蕾滑进喉管,滋出又甜又暖的感觉,在秋日微寒的清晨显得格外窝心。
“那个,这红糖醪糟还挺好吃的。”
江序红着脸,埋着头,试图用对食物的评价,转移自己心里的那点小害羞。
陆濯替他剥完鸡蛋,放进他碗里:“我记得你从小就爱吃甜的。”
“嗷。”江序吃着红糖醪糟,没否认,“我爸说我这是生的日子没挑好,偏偏遇上万圣节,所以从小不给糖吃就捣乱,家里糖果盒子都收集满几个柜子了,小时候还因为老爱偷吃甜食长了蛀牙,所以现在我爸都不让阿姨在家里做甜食了。”
可他就是爱吃糖,改都改不掉,又有什么办法嘛。
江序想着,不满地戳了戳碗里的鸡蛋:“而且他还偷偷扔了我好几盒糖果,我可喜欢那款糖果盒子了,真是个惨无人道的暴君!”
不然他也不至于和陆濯早上六点就在马路旁
()的路边摊上偷情!
江序想着非常气愤,把那颗无辜的鸡蛋戳得更加用力了,以至于戳到一半,筷子“啪”的一下就飞到了路边的店铺前。
江序赶忙去捡,却在抬起头的一瞬间眼睛一亮,紧接着就转身招呼起陆濯:“陆濯!你快过来看!”
那是一家还没开门的精品店,只有橱窗里的摆件在路灯下依稀可以瞧见个模样。
江序兴致勃勃地指着的,正好是一个糖果盒子的吊坠,约摸一个拇指节的大小,看上去是银饰,镶嵌着彩色的宝石,盒盖还可以打开,安静地躺在丝绒上,显得小巧精致又别出心裁。
“这个吊坠好好看啊!挂在哪儿肯定都好好看,而且才2999,好便宜!我好想买!”
江序站在橱窗外,看着那个糖果盒子的吊坠,满脸的兴奋和喜欢。
而陆濯站在他的身后,看着橱窗玻璃上倒映出的江序欣喜的神情,眸底也带了些并不意外的笑意,问:“你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