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很快就到了东临书院,秦王是东临专门请来裁决今日之事的,马车刚一停下,就有人来请
“王爷,其他几位大人都已经到了,请您移步。”
秦王应了声,动作却不慌不忙,他等裴宴几个都下了马车,嘱咐道“今日东临人多事杂,你们都安生些。”
“父王,您放心吧。”裴宴笑着回道。
秦王深深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何子旻,“子旻多照看他些,不要让他胡来。”
“是,王爷放心。”何子旻应道。
秦王这才带着裴宇转身离开。
“我在父王那就这么不靠谱”裴宴回头看向安沂。
安沂笑笑,“王爷是关心你呢。”
算了,裴宴撇撇嘴,他看向何子旻,排除,这位兄长刚刚答应父王的时候中气十足。最后,只剩裴宴把寻求认同的目光看向肖章。
肖章立刻接收,豆豆眼光,“阿裴,我刚刚竟然和王爷同坐一辆马车唉。”
裴宴嫌弃的把他大脸盘推走,得,这还有个没恢复神智的。算了,他的意见根本不重要。
“阿裴,王爷脾气真好,”肖章兀自感叹道,尤其对待阿裴,有问必答,比他老爹可耐心多了。
裴宴
“走吧,我们先去戒院。”裴宴转移话题,他们得到的命令是在戒院前集合,等时辰到戒院开,他们作为观礼者出席。简单说就是过来凑热闹的,到时不仅有高官显贵还有名学大儒到场,或许还能碰见曾经的熟识,裴宴隐隐有些期待。
“阿裴,我们不先去礼苑看看”肖章疑惑,说着又啐了一口,“顾承宇这个混小子,净找给自己麻烦,这次算是闹大了,看他怎么收场”
肖章其实并没有别的意思,大家同处一个圈子,平常打打闹闹,但终究都是兄弟,现在对方惹了大祸了,他们总得做些什么才心安。
裴宴停下脚步,要是他还是他,肯定和阿章是一样的想法,出来混就要讲所谓的“义气”,不然是要被人耻笑的。不过现在吗他自己站在这个位子上都心虚的慌,就不给父王和母妃多添麻烦了,尤其这事儿搁谁身上都不好解决。
“阿章”
裴宴刚想声情并茂的和肖章解释一番,就见安沂一巴掌甩到了肖章肩膀上,“嫌自己过得安稳了,什么事儿都敢往身上揽这事咱们不知情,不管谁问都得这样说。我告诉你,今日顾承宇瞒着我们找人麻烦没打着我们的旗号还好,要是打着我们的旗号,我以后见一次打他一次。”
安沂很暴躁,少有的暴躁,让在场其他三个人心下一颤。
“我知道了,知道了。”肖章赶紧答应了下来。
“此事非同小可,已经不是你我能左右的了,在不明全貌之前不要轻举妄动。如若错不在他,顾大人也不可能让自己儿子有事;如若错在他,我们也只能祝福了。”裴宴轻飘飘的说道。
“阿裴”肖章觉得好友今日很不一样。
“我父王还在呢,你还想做什么”裴宴甩了一句话过去。
肖章立刻就释然了,“那还是老老实实呆着吧。”
“嗯。”裴宴笑笑点头。如若出事的是眼前三个人之一,他会慌乱,着急,然后找秦王问怎么能把伤害降到最低,起码不能让他们背负一个论断过一生。
不过出事的是顾承宇,事情就得两说,记忆里他和顾承宇本就是两路人,酒肉兄弟,也就是圈子太小,他们总能遇到,不过做事方法和行事风格是完全不同。再有,顾承宇有父有兄,何时轮到他们来承担救人的责任了。
不过,这盘棋任谁掌子都不好下,开局实在太宏大。不过顾大人最擅长破局,就是不知道这次会怎么出其不意,依照顾家父子的心性,裴宴莫名觉得他们几个尤其自己可能还是局中人也说不定。
顾大人最好不要动他几个,否则他不会手下留情的。
裴宴低头掩饰住眼里的情绪,“走吧。”
安肖何应了一声,跟了上来。
东临书院的开戒院,并不是符号意义的形容词,而是真正打开戒院的大门。
东临书院戒院坐落在后山山脚下,本是为违背东临院规的学生而设,后来逐渐演变成犯了不可饶恕之罪且不知悔改的学生要在此接受指摘,这个不可饶恕指的是与书院礼法而不是夏朝律法。
也可以说开戒院可以定性一个学生的德行,如果他能佐证自己还罢了,如果不能,结果非常人能接受。
裴宴到现在都不知道具体生了何事,秦王说是顾承宇找温衡麻烦,毁了两本书,其中一本是刚刚提到的闫震手札,另外一本尚不知道。裴宴现在只能祈祷另一本平平无奇,倒不是他期望着顾承宇能少受些处罚,只是先人留下来的文化瑰宝,没有毁在岁月如歌,亦没有毁在战火连年,却毁在了一个纨绔子手中,如果他是那本书,他都觉得意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