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乾清宫。
“新皇登基,礼毕!!!”
南京城的朱由检登基为帝的时候,北京城,在议会的主持下,皇太子朱慈安亦登基为帝。
一时间,大明朝南北两地,竟然同时出现了两个皇帝。
乾清宫内,新皇登基的仪式已经结束了,一众文武官员,议会议员在参见新皇之后,依次退走。
毕竟,皇帝再尊贵,如今也才一岁出头,今日这等场面,在皇太后的照拂下,朱慈安也已经嚎啕大哭,被吓得声音都嘶哑起来。
“太后,大礼已闭,王琦先行告退了,”王琦在乾清宫偏殿,向太后张嫣行礼。
“国公,今日辛苦了,”张嫣坐在玉帘后,倩影微动,连带着声音都迫切了几分:“有几句话,哀家想要听国公说说,现如今,整个内宫,皇帝太小,哀家也没有什么人,能帮忙拿主意的。”
“太后想问什么?”王琦站在那里,双手拢袖,好似没有任何事情能让其有所触动。
“哀家听说,南京城,信王已经登基了,”太后的手指绞着锦袍,语气中都带了一丝煞气:“一国岂能有两君?此为谋逆!大不敬!先帝在时,不见其为帝分忧,如今大行皇帝刚刚去世,便搅动这般风雨,他南京城是什么意思?要分裂大明江山吗?”
嘴角微微上移,王琦显然并不在乎朱由检在南京登基的事情。
“回禀太后,”王琦的语气温和沉毅,不带有什么波动:“这等事情,议会早就已经有了定论,此为谋逆。京畿总兵官秦二宝已经率领辽东军万人,进逼凤阳府,以警告南京城东林诸人,不要玩火自焚!”
“哀家知道,哀家知道,”张嫣下意识的点头称是,但是脸上还是带着担忧:“可是哀家听说,秦总兵手上只有一万余人,而南京城已经聚集了数万精兵,若是”
“太后,看起来也知兵了,”王琦的嘴角终于挂上了意思笑意:“一万余对上数万,当然胜算不大。”
“嗯?”太后秀眉微蹙,显然没有理解王琦的意思。
“太后放心,三天后,我会亲赴凤阳,”王琦微微转动手腕,语气杀气腾腾:“为大明朝的皇陵填一抔土。”
王琦要亲赴凤阳?
张嫣心中突然一紧。
王琦一走,谁为我孤儿寡母撑腰?
太后可不相信,议会其他几个人,会真的为自己孤儿寡妇的,殚精竭虑。
但,若是王琦亲至,太后觉得,这世间没有什么事,能够挡住这位齐国公。
“齐国公哀家希望,”张嫣纤细的手指轻轻绞着手中绢绸,脸色微红,说话磕磕巴巴。
“太后,有话,但说无妨,”王琦还有事情要去办,不想在此地过多的停留。
“哀家会在乾清宫,为齐国公祈福,希望齐国公能早日得胜归朝,”张嫣缓缓起身,望着这位齐国公,而后深深一礼。
眸中映着张嫣的倩影,王琦的表情终于有些一丝变化,半晌之后,才动了动嘴角:“多谢太后。”
不多时,王琦离去了。
张嫣朱唇微张,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坐在玉帘后,丰腴的身子微微扭动,半晌后好似泄气一般,骤然一松。
呼。
抬手在眼角轻轻一拭,张嫣最终是微微一叹。
“太后。”随身伺候的陈嬷嬷不知从什么地方转了出来。
“陈嬷嬷,”太后仿佛害怕自己的心思被人发现一般,急忙拭去眼角的泪痕,端正坐直身子,艰难地挤出一丝笑意。
“太后,老身伺候您洗漱吧,”
陈嬷嬷自小服侍张嫣,几乎是从小看着其长大,自然明白太后心中所想。
“齐国公过几日便要出京,去往凤阳府,你去内务府问问,内宫也出几样礼物,给齐国公府上送去,”张嫣想了想,抬眼看向陈嬷嬷:“哀家前几日新绣的巫山神秀的扇面,连同内务府的礼品,一起给齐国公送去。”
“太后,”陈嬷嬷上前两步,为其递上一盏菊花茶水:“不必太过愁绪,民间传言齐国公乃是天降武曲星,任何事,只要其出手,没有做不成的。”
();() “哀家知道,哀家明白,”太后的目光透过珠帘,看向殿内,方才王琦所立的位置,眸中的情意,几乎已经化成一汪春水。
大明天启三年,十月底,秋叶泛黄,天气已经开始转冷。
文渊阁,议会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