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三月,梁嘉聿都在法国工作。
金鸣在一起午餐期间问起他们两人近况,林知书才告知他,她和梁嘉聿已分手。
“什么时候?”他问。
“应该就是过年的时候。”
“没个具体的日子?”
林知书凝思:“非要说具体的日子,或许是除夕那天。”
“为什么?别告诉我是因为你瞒着他准备出国留学的事情?”
直接原因自然是如此,可林知书不愿意点头。因点头就像是给了金鸣指责梁嘉聿的理由。
“很复杂。”林知书说。
金鸣望住林知书,他自然知道自己心中所想卑劣,他分明记得嘉聿哥承诺,他和林知书分开的时候会告诉他。但是梁嘉聿没有。
“我没见你有多伤心?”
林知书笑起来:“难道要我在你面前大哭。”
“我不拒绝。”金鸣说,“况且我现在也是单身。”
林知书笑得别过脸去:“多谢你了,但是不必。”
两人在公司楼下吃完午饭,金鸣又问她周末安排。
“在家休息吧,”林知书说,“最近不是很忙了。”
“我带你出去散散心。”
“我没有不开心。”
金鸣笑了:“就当我请你出去玩,行不行?”
“金鸣,”林知书喊他名字,“我现在没有再谈恋爱的心情。”
“没问题,我只是想叫你开心点。”
金鸣的心思从来写在脸上,但是林知书不愿意利用他的情感填补自己此刻的创伤。
周末偶尔他约她出去,林知书会说她要陪乌雨墨拍照。
乌雨墨如今把给工作室经营得有声有色,林知书周末没事就去她工作室帮忙。
有时候帮她搬运器材,有时候帮她回复客户消息、安排档期。
林知书在乌雨墨身边感到平静、安全,她有时候呆,乌雨墨知道她在想梁嘉聿。
三月末,林知书攒下五封援助学生寄来的感谢信。有一个学生甚至寄来一整箱当地土特产。他今年刚考上初中,家里情况大有好转,因此特地寄了一些风干的冬笋。
林知书去问cho1e梁嘉聿现在的住址,cho1e说梁嘉聿这段时间回到了伦敦,但人时常在外面出短差,住所不定。考虑到信件邮寄时间的不确定性,建议寄到伦敦家里,他出差结束自会看到。
林知书应允,问道:“风干冬笋可以邮寄去伦敦吗?”
“食品可能有些困难。”
“好的。”林知书于是放弃,打算仍是只邮寄信件。
再写感谢信,同过去许多年一样。
从前心情多有雀跃、新奇,到后来小心翼翼写上“只要你想,我可以”。
称呼变成“梁嘉聿”,连名带姓,沾上浓重情意。
如今还写“梁嘉聿”,已有几分疏离。
林知书写:
梁嘉聿,你好。
这是今年援助学生寄来的感谢信。还有一箱风干的冬笋不方便寄到伦敦,等你什么时候回到南市,可以请陈阿姨做来吃一吃。
谢谢你这么多年的善心,一直帮助他们。】
林知书停笔,“他们”之中,其实也包含着“她”。
黑色笔尖再次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