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皇后不语,夏喜又忙着为公主开脱:“那金公子也是,出门也不带个下人。不然何至于此……”
夏喜自小跟着祝宝凤,也算见过大世面。可像如今这般,差点闹出人命,对方身份还很尊贵的事儿还是头一次。
祝宝凤气的头痛,“北嫣呢?如今在哪儿?”
“在关禁闭呢,皇上说事儿没解决之前,不许她踏出宫门半步。”
“早干嘛去了!现在知道管孩子了,晚了!我倒要看他怎么办!”祝宝凤咬牙,想起这些年两人之间的各种不快,以及梁帝的各种薄情行为。
“娘娘您可千万别说气话,听服侍皇上的小印子说,皇上最近都在福安宫里礼佛,您可就公主那么一个女儿。”夏喜攒了口劲儿,一股脑说完,心如擂鼓。这么些年,连她都觉得皇上有时候真的太过了,一点不体贴娘娘,好比当年太子殿下生病,娘娘急得夜夜睡不着,可皇上只是来看一眼便跑去合欢殿陪刚刚有孕的元妃。这哪儿像话!
祝宝凤果然如夏喜预料那般,怒不可遏:“礼佛有什么用?真想见元妃,他怎么不去死!”
“娘娘!”夏喜惊恐高呼:“切不可!”
“哼,”祝宝凤自嘲:“他是放心不下元妃生的老三呢。”
安乐宫里,烟火缭绕,呛得人睁不开眼。
“嬷嬷,我去开窗透透气吧。”小顺子央道。
“不行,这样肉就熏不好了。”
刚回来就下了雪,此后天气一直阴沉沉的,没有处理的猎物已经6续腐烂,以往都是撒盐做成腊肉留着冬日食用,如今天气突变,只好改用烟熏。
“你嫌熏就出去透透气,我一个人就能看住。”冯嬷嬷将小顺子推出去,自己留在屋内。院子里冬枣儿已经熟了,红绿相间,圆润饱满。
小顺子沿着廊下走,想回屋就着炉子烧壶水喝了暖暖,刚拐了个弯儿,就看见披着虎皮披风的郑旭,正倚着红柱看雪。
“公子,外头冷,小心着凉了。”小顺子担忧,不仅仅为着郑旭,也为着他们的将来。
“无风并不冷。吃了饭,你下午把枣儿打了,捡两筐好的送去给阿团吧。就说是谢礼,多谢三殿下他们收留照顾。”郑旭吩咐,礼轻情意重。三殿下再如何,也比他情况好。与其打肿脸充胖子,不如送些小玩意儿,双方都自在。
下午,小顺子举着竹竿,上蹿下跳的把一树枣儿打了个精光。挑了最大最饱满的给阿团送去,碰上他们在卤肉,得了两只猪蹄回去。
回去时,冯嬷嬷正将从菜园儿里收拾出来的菜放进砂锅里煮汤,见到小顺子抱着的猪蹄,笑得慈祥:“我刚还在想配点什么荤菜呢。”
晚饭,主仆三人将猪蹄剁碎,配上热乎的菜汤与饼子,又温了壶酒,来应和这下了一天一夜的初雪。
宫内不曾有大的变化,除了一场大雪。宫外却乱了阵脚,农田、菜地里的作物冻坏不少,牲畜也冻死许多。天降异象,百姓怨声载道,不知怎地,北嫣的事流传出去,这下更乱了。
福安宫,祝皇后面容冷峻,恳请梁帝罚北嫣去北麓寺清修,反思己过,为国祈福。
梁帝沉默良久,终应。
于是,北嫣被“请”去了北麓寺。
车上,望着愈来愈远的宫殿,还有身边年迈的柳嬷嬷北嫣心忧落泪。
虽说自小与父皇、母后并不亲昵,但也始终是双亲在侧,有求必应,陡然间告别双亲与哥哥,带着一老一幼去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北嫣心里忐忑,一路都心烦意乱,只喝了几口水。
大臣与使者奔忙数月,殚精竭虑,终于与西幽谈妥。金公子将由太子亲自护送,于明年春日回归西幽,同时北国将西部的一座城池割让给西幽。
定在春日,一方面是金公子目前伤势过重,不宜挪动。另外,北国还想再观察一段时间,看西幽到底是真的从此翻篇,还是假意和谈,出尔反尔。
不论结果怎样,到底是暂且安定了下来,大家也不必日日提心吊胆,能放心过个好年了。
腊月初八,阿团将腊八粥端去给梁臻。
“给,我送你的。权当是年礼物了。”梁臻从床上抄起一本装订好的小书,比市面上的书略小些,刚好可以用巴掌托着。
“这是什么?”阿团接过,用手翻了翻,不过几页脸上就挂了笑:“殿下真是有心了,这我可怎么受得起啊。”
“我平日闲着也无,摘星摘月还有小德子他们都识字,总不能单落下你。拿回去趁着这几日有空好好看看,有不懂就来问我。”梁臻端起碗,尝了口粥,开心而小声道:“这碗多加糖了吧?”
“就多加了一点,照顾您口味儿,也不算违背李御医的叮嘱。”阿团得了好,也开心起来:“过段日子小年儿,您想吃什么,我看着给您弄点。”
她这样一说,梁臻还真有些馋了,“之前郑旭不是让小顺子送了枣儿来?我记得你腌了些蜜枣,给我做锅蜜枣馒头,再弄份炙羊肉。然后做份清爽解腻的汤就好。”
“放心吧殿下,我保管做的多多的。让您吃尽兴。您别说,李御医真是医术高明,才来这多久,我就觉得你身体好多了!能吃能喝的,没事还能在院儿里和摘月姐姐跳大绳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梁臻晚上煮了壶茉莉茶,请李昂小酌,半严肃半调侃地道出了心中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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