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感谢秦鹤的帮忙,宁宁决定带他去最近现的美食小吃一条街请客吃一顿好的,当然是不是为了省钱才选择这种廉价便利的路边摊就另当别论了。
起初宁宁以为像秦鹤这种看起来就不缺钱的隐性土豪应该会婉拒她的这个提议,如此她还能省下一笔请客费用,没想到在她提出邀请后,这个与充满简陋烟火气的路边小吃摊,画风不入的古典清雅长衫美人,在愣怔了片刻后,就微笑着点点头答应了她的邀请。
既然夸下了海口,总不能失信于人家。
于是宁宁就带着秦鹤,来到了一条隐藏在复杂蜿蜒的古老街巷中的其中一条深巷里,街道两边摆满了颇为眼熟的路边摊,从卖小吃衣物的到日常生活杂货的一应俱全,摊主的吆喝声和熙熙攘攘的人群,这些熟悉的场景让少女一时有些恍惚,总觉得自己已经回到了原来的世界里。
因为这条街上人流太多,坎坷不平的道路还有些凸起的石砖和小坑,担心腿脚不便的秦鹤会走丢,宁宁干脆让他呆在街道口的一颗古老榕树下等她,自己跑去摊位上买了东西打包带过来。
“唔唔、快尝尝这个”
少女双颊鼓的圆溜溜的,像是某种正在进食屯粮的小松鼠,嘴巴周围一圈亮晶晶的油渍,手里还捧着一堆打包好的小零食。
秦鹤也没有半分嫌弃的接过她手中的小零食,只是在看到袋子里装着的一颗颗像是板栗一样外壳黑乎乎的小果子,白皙清俊的脸庞露出了微微迟疑的困惑神色。
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吃这种东西一样。
看来他平日里似乎并没有见过这种平民用来当成零食吃的小玩意儿。
宁宁顿时就乐了,直接徒手捏开几颗果实坚硬的外壳,露出里面一瓣一瓣状的白嫩果仁。
她将剥开的果仁一一挑选出来,放在秦鹤的手掌里,用眼神示意他尝尝看。
这是宁宁无意间现的一种小零食,听说是一种叫做芦瓜果的果实成熟后里面的果仁,人们现虽然这种果实的果肉又酸又涩,但是果核里的果仁却粉粉糯糯的十分好吃,每到芦瓜果成熟的季节,人们就会特意收集芦瓜果,去掉外面难吃的果肉,收集果核晒干后来卖。
秦鹤敛眸看了看掌心里的几粒嫩白果仁,在少女期待的目光中,缓缓拾起一粒放入唇间。
就算是吃这种廉价的小吃,他的动作也异常的赏心悦目,仿佛一举一动都是经过尺子测量般优雅标准,仿佛吃的不是低廉的路边摊,而是什么昂贵精致的高级糕点般。
“怎么样,好吃吗”
宁宁睁大圆溜溜的眼睛,眼巴巴的等着对方的评价。
在咽下口中的食物后,秦鹤微微颔,那张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雅温秀面庞,也染上了一两分真实的温度和笑意。
“虽然以前没有吃过这种东西,但感觉还不错。”他认真的评价道,口吻没有半分敷衍和不耐烦。
宁宁开心的扬起了笑容,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分享给别人时,肯定是希望对方也能喜欢,其实按照她以前的条件,也不是吃不起那些价格昂贵的高档餐厅酒店的食物,但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而是总是得顾忌用餐礼仪坐姿之类的繁复仪式,再好吃的东西到了嘴里都感觉味同嚼蜡,食之无味。
所以她还是更喜欢这种热闹喧哗的路边摊小吃,即便她随手拿起来就吃,也没有人会说她粗鲁野蛮不懂规矩。
虽然一开始她就觉得自己和秦鹤完全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压根没想过和对方深交,但既然这人对她并无恶意,也愿意迁就她的习惯,当个萍水相逢的普通朋友处一处也不错。
再者说光是看着他那张好看到冒泡的漂亮脸蛋,作为资深颜狗的宁宁都觉得自己能够干下十碗大米饭。
毕竟美色真的很下饭呀。
“这里沾到了。”
耳边忽然响起一道提醒的声音。
鼻尖也闻到了一抹清冷微涩的淡淡香气。
少女抬起头一看,就现秦鹤朝着她的方向微微倾过身,手里还拿着一块绣着兰花的丝绸手帕。
因为双手都还拿着没吃完的零食空不出手来,宁宁十分厚脸皮的抬起头,理直气壮的让对方帮她擦擦吃的油光铮亮的嘴唇。
反正都是女孩子嘛,帮忙擦下嘴也并不过分呀。
接到少女的眼神暗示,秦鹤的手一顿,脸上似乎掠过一抹微微困窘的神色。
但是对上宁宁清澈坦然的双眸,他微微一叹,还是动作温柔的帮她擦起嘴来。
“小姐姐,感觉你好像我哥哥呀。”宁宁忽然出声道。
“你的哥哥”他怔了下。
根据他对少女的私下身世调查,并没有查出少女还有其他的亲人在,那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哥哥是怎么回事
在秦鹤内心思索间,忽然听到宁宁用一种颇为落寞遗憾的语气继续说道“不过或许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从少女的话语中,不难听出她对自己哥哥的依恋和亲昵,很快秦鹤便想到了另一个可能性。
下一瞬,一道粗哑嘲讽的公鸭嗓子突兀的打断了两人的相处。
“哟,这不是我们的大总管吗,怎么今日有空到这种吠民聚集的下等场所来了”
很快他就现了和秦鹤在一起的宁宁,看到两人此刻的亲密姿势后愣了下,倏然阴阳怪气的讥笑起来,“原来是为了这里的女人啊,没想到你居然喜欢这种毛都没张齐的小丫头,口味还真是独特。”
被吵得耳朵疼的宁宁转过头一看,就现一个长得有点对不起大众的陌生男人带着他的两个小跟班,抱着双肩鼻子都快仰上天,用那双倒三角小眼睛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俩。
“这是你的熟人吗”宁宁压低声音,悄声问道。
秦鹤平静的回道“不用理会他。”
“啧,装什么清高呢,现在正主活着回来了,你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瘸子,怕是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大长老们剥夺所有权利,沦为一个彻底的废物,就和你那个失去价值的卑贱吠民母亲一样被丢弃到垃圾堆里。”男人的话语越恶毒了起来,脸上露出了有些兴奋扭曲的笑容。
秦鹤并未被他轻易激怒,只是那双狭长清冷的丹凤眼,望着此人的温度,越冰冷了些。
见秦鹤一言不,男人越得寸进尺起来。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吗果然如那些人所说,你就是一个靠着讨好谄媚裙带关系,才爬上啊”
男人的话还未说完,整个人都倏然倒飞了出去,砸到不远处角落里放置的泔水桶里,被放了数日的腐臭泔水浇了个满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