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四人沉默不语,只是细细端详台上的女中豪杰,此女相貌不凡身着银白军铠,眼角一点泪痣唯一的美中不足大抵只有下巴处一道浅浅的疤痕。
气氛一度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方才此女散发出来的气息大约在五等大焦热,除去我方阵营还有一位寄灵人没有出手,从刚才的所作所为大概可以看出此女应当是惩恶扬善之辈,只是刚来就见血会不会有些出师不利?
最终还是坐在角落的那一位打破了这份寂静,只见那人撑着桌子缓缓起身,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一脸茫然看着四周空无一人,又把视线放到戏台一具肥硕的尸体上故作震惊:
“哇,死人了!有没有报官啊各位朋友。”那人身穿一身素衣,头顶遮阳草帽,举手投足间无不散发出一股书香墨韵之气,身上散发的气息连姜天昀也无法察觉,除非此人也是早已踏足无间,甚至境界在自己之上。
见其他人没有反应,那人也不再耍滑头,挠了挠头露出一口大白牙,开口说:“怎么了诸位,这是什么情况?人都走光了,时间不早了?还是……因为死了人全跑光了呢?”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吧,你是何人?我在这长安城之中竟未曾见过你”秦嫣上下打量一番,确认没见过这号人物,这可就怪了刚刚明明感觉到他身上有一股极强的气息,此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啊,在下王学儁,是个浪客。爱好就是游历大江南北,阁下没见过在下也纯属正常,毕竟我不喜欢在一个地方待太久。”听到那人的解释秦嫣也只是微微点头,长安城那么多人来人往说不定也会有新人过来,自己没见过或许也正常。
“那这位是来宣讲佛法的高僧吗?”秦嫣视线一转看向禅心,在她印象中僧众一般都是老态龙钟,如此年轻的僧人几乎是微乎及微更何况是如此俊朗的僧人?
但禅心不过是连连摆手,随即双手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便告知秦嫣自己并非来此宣讲佛法的僧人,自己也是一介旅僧,早已听闻大唐盛世特来拜会。
秦嫣也没多想,一一应了下来,不大会儿门口传来一阵嘈杂声,不等几人反应过来便进来一队人马衣着统一,身后还跟着一位满脸英气的男人。
只见那人手持一柄四方柱体钝器缓缓走到众人之间,眼神扫过在场的活人最后目光落在秦嫣身上,叹了口气。
“秦嫣?怎么又是你?军营中的李将军管教无方管不住你了是吧,又来落月楼……非要见血是吗?”
秦嫣挠挠头,尴尬一笑,仿佛早已与那人相识,说:“嘿嘿……狄大人好久不见……原来今日是您下来巡视啊……”
“怎么是我你好像不是很满意?要是郭将军或者薛将军前来你怕是没那么好走了。”来者正是唐曌山之中帝王座下五将之一的狄丞歌,今日正是狄丞歌巡视长安城,没想到刚过来就碰到这种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幸运。
“啊,狄大人你的意思是我可以走了?”
“哼,哪有那么容易,随我回宫听候发落!军营管教无力把李将军也叫上吧。”狄丞歌环视一周微微皱眉,除去秦嫣这疯丫头外还有四个寄灵人,怪,太怪了。
“且慢。”
狄丞歌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同样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声音回应:“阁下这是要反抗拘捕令了么?”
“万不敢如此,只是此事与我等无关还请狄大人明鉴。”姜天昀淡淡开口说。
“是否与你们无关你说了不算,还是跟我走一趟吧,况且……阁下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吧?”狄丞歌一眼便看出这里的人都绝非善类,即便是最配合的素衣男人也是别有所想,城府极深。
“若是没有异议了,那便一并带走。”见姜天昀不再说话狄丞歌大手一挥将在场的人全部带走。走出落月楼之际,一队人马恰巧与李枫霖等人擦肩而过,李枫霖本想上去救人可禅心的佛语突然出现在耳边,那话语只有“非礼勿动”四个字却令李枫霖瞬间冷静,依兵主的能力此举定然有他的深意,属下能做的只有信任。
四周的人们纷纷窃窃私语,不知道狄大人身后跟着的人是谁,莫非是落月楼闹事的人?可那秦嫣不是军营里的突击小头领吗?怎么也被抓进去了?
狄丞歌不管民众说什么,毕竟他们存在此如梦似幻的长安拥有最好的生活朝廷做什么根本不需要他们来操劳。
不知走了多久,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缓缓显露真容,方才远眺所看到的也不过是冰山一角,金碧辉煌根本不足以形容此处的建筑之恢宏。怕是世间罕有东西能与之比肩。
狄丞歌默默等待看着几个乡巴佬回过神才继续前进,千百年变迁此处早已大不一样,甚至连觐见入殿的三叩九拜也在皇帝恩赐下赦免,只需禀报一声即可。
门口的传话公公见到狄丞歌后也是微微点头,扯开嘶哑的嗓子,尖锐的嗓音回荡在整座金殿之中:
“王下五将狄丞歌狄大人觐见!”余音绕梁,片刻后宫殿大门开始朝两边缓缓推开,宫殿之中的万道金光照亮殿前的道路,这便是得到了皇帝许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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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丞歌率领一众“犯人”进入殿中,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幅龙凤呈祥的巨大图景,但在此刻凤却是压了龙一头,周遭的文武百官纷纷看着狄丞歌,像是在询问狄丞歌这是什么意思。
王座之上一道极具威严的声音传入所有人耳中,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狄卿,堂下是何人?朕可从没见过这些生人。”
“回武帝,这几位除去老面孔秦嫣之外都是来自异邦的浪客。”狄丞歌毕恭毕敬地颔首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