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尚寧洲勾了勾手,說道:「弟弟,來躺會兒?」
她知道尚寧洲肯定不會來,說不定還會罵她一句,沒想到尚寧洲直接走過來,垂眸看她一眼,說:「那你往裡挪點。」
沈思箏有點沒反應過來,驚詫地看向尚寧洲,尚寧洲沒管她,動作利落地躺了過來,沈思箏忙往裡挪了挪,這才發現這床其實很小。
她整個人僵直,頓了會兒才緩過勁來,這才想到不過是離得進了點,有什麼可怕的?
「讓你來你就來嗎?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
她側過頭,埋怨地看向尚寧洲。
尚寧洲翻了個身,與她四目相對,沈思箏嗓子再次噎住。
他勾了勾唇,聲音低緩,「當然,從今以後我給你當牛做馬,你說什麼,我都聽。」
四周靜了兩秒。
尚寧洲不知從哪變出一張卡片,蓋到沈思箏眼前,「這是要求,我必須說出這句話,才能解鎖劇情。」
沈思箏花了好半天才看清卡片上的字。
上面寫著:以你的方式,說出下面這句話,以解鎖劇情。
「阿枝,從今以後我給你當牛做馬,你說什麼,我都聽。」
沈思箏渾身發麻,踹了尚寧洲一腳,「停電了!你說這個有什麼用?」
尚寧洲:「先預演一下。」
沈思箏白他一眼,尚寧洲這弟弟學壞了!預演就預演,卡片上沒要求非得在床上吧!
她來了火氣,又給了他一腳,直接將他踹下床。
尚寧洲嘶了一聲,坐到一旁的紫檀木椅上,借著昏黃的燈光研究圖紙。
沈思箏側躺著,臉頰貼著枕頭,朝他看過來,表情忽然認真,「尚寧洲,你有迫不得已的事嗎?」
「嗯?」尚寧洲怔了怔。
「比如現在。」沈思箏道,「我是說,解線索,還有,參加節目,還有,學數學。」
「每個人都有迫不得已的事吧。」尚寧洲道。
「也是。」
「你也有?」
「當然,」沈思箏說,「其實學醫也不是我的理想,從小我在醫院看著醫生忙忙碌碌的身影,還有得了各種病的病人,有地人哭嚎,有的人絕望到連哭都哭不出來,都讓我覺得這個世界真糟糕。」
「那你還學醫。」
「因為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沈思箏翻了個身,看向天花板,「現在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幹什麼事都是三分鐘熱度。」
尚寧洲有點想笑,沈思箏做事情三分鐘熱度,怕不是因為她腦子好,凡是都是一會兒的功夫就學會了。
不過沈思箏說的都是實話,到現在她也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她心也大,沒有就沒有,慢慢生活,慢慢尋找,也挺好的。
「尚寧洲,」沈思箏思考片刻,再次開口,「如果不學數學,你有要想好去做什麼嗎?」
尚寧洲看了她一眼,又低頭沉思,原來她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