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來,有沒有一種可能——
她的將軍,其實是在求關注?
這個念頭閃過,喬寧更是堅定了主動接近顧遠琛的心思。
眾人行至海棠居。老太太親自見了賈清,當面謝賈家對喬嫿的養育之恩。
賈清並未提及童養媳的事,他不敢惹了喬嫿不悅,少年個頭高大,容貌周正,站在老太太面前,態度甚是恭敬:「老太太,家父家母需得照料店鋪生意,遂不能親自送妹妹……送喬嫿歸府,便由我這個養兄相送。」
老太太打量了幾眼賈清,老人家見多識廣,看得出來,這孩子還算正派,笑了笑:「既是嫿丫頭的養兄,那便在府上小住幾日吧。」
賈家對喬家有恩,喬家自然不會虧待了賈家。既然賈家的兒子來了京都,喬家得提攜著一點。
賈清頷:「那就多謝老太太了。」
陶氏又急不可待的詢問了賈清一些事,得知女兒非但沒受苦,還念過幾年書,學過女紅,陶氏這才破涕為笑:「甚好、甚好啊!祖宗保佑!」
這時,管事邁入廳堂,上前稟報:「老太太,6大公子來了。」
眾人聞言,又紛紛看向喬寧。
自從查到喬嫿的下落後,喬寧的處境就十分微妙。她與6雲卿的婚事也變得不可測起來。
喬宏毅與喬寧對視,對她溫柔一笑,像是給予她安撫。
喬寧明白兄長的好意,她也回以一笑,笑容燦爛純真,像春日裡開到靡荼的野薔薇,雖是嬌嫩,但亦可以野蠻生長。她身上仿佛既有嬌軟美人的軟弱,也有鏗鏘玫瑰的韌勁。
喬宏毅始終記得,喬寧幼時生病又不敢告訴母親,她燒紅了臉去書房尋他,說只要吃上一碗銀耳蓮子羹就能好。他把她抱在身上,哄她服藥,明明都站不穩身子了,還強撐著身子離開,說是不能打擾了兄長看書。
他看著她長大,從幼時孤苦伶仃,到如今含苞待放,他參與了她十多年的成長。
老太太剛要開口邀請6雲卿進屋,陶氏已迫不及待:「請6大公子!」
老太太臉上掠過一抹嫌惡。
6家如今再怎麼鐘鳴鼎食,喬家也犯不著如此巴結……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喬家的姑娘嫁不出去,非要盯上了6雲卿不可。
老太太給了喬大爺一個眼神示意,暗示他自己處理好後宅之事。
喬大爺無奈輕嘆:「……」他若能料理好陶氏,也不會夫妻二人長達數年不和。夫妻二人多數時候都是雞同鴨講,話不投機半句多。
6雲卿邁入廳堂,他逆著光款步走來,一襲裁剪合體的月白色錦緞長袍,墨玉冠束髮,幽眸中盛著淡雅如霧的光,始終給人如沐春風之感。他太過完美,以至於旁人尋不出他身上一絲缺陷。
6雲卿一踏足廳堂,仿佛天光都籠在他一人身上,眾人視線皆被他吸引了過去,他手中提著一隻鳥籠,裡面養了八哥。身後跟著兩名小廝,這兩名小廝皆捧著托盤,上面擺放著名貴見面禮。
6雲卿先是朝著老太太、喬大爺幾人行禮,這便準確無誤的認出了喬嫿:「喬姑娘,歡迎你歸來,薄禮一份,算是給喬姑娘的見面禮。」
6雲卿虛手一指,小廝將見面禮呈上前,是海南珍珠項鍊、富貴雙喜銀步搖、金蝶蝶須嵌珍珠蜂戀花金頂簪,另外就是幾匹名貴料子,皆是上品。
喬嫿在來京都之前,陶氏派過去接她的婆子,就已經提及過6家長公子,並且著重描述了6雲卿的學識、容貌。
喬嫿剛好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得知自己是京都高門千金後,她也幻想過遇到如意郎君。
她自是絕無可能再當賈家的童養媳。
官宦世家與小農商賈之間的差距,本就是跨不過去的鴻溝。
「多謝6大公子。」
喬嫿看著6雲卿風華月貌的臉龐,眼神痴痴,心臟猛地快跳動,面頰也逐漸燙了起來,她從前生活在荊州邊境小鎮,不曾見過這般雅人深致的男子,何況,她還在母親腹中時,就與眼前這男子有過娃娃親。
喬嫿潛意識裡便覺得,她與6雲卿之間早就有了牽絆。
賈清抿唇,站在一旁,目光直直望著喬嫿,喉嚨一陣酸澀。
陶氏越看6雲卿也越是滿意。
她的心肝嬌嬌就該配如此出眾男子。
這廂,6雲卿面不改色轉過身,親手提著八哥,走向喬寧:「表妹,這個給你玩耍,它會說話,還會唱歌,你定會喜歡。是我親自去西市挑選。」
眾目睽睽之下,喬寧不便拒絕,只好收下:「多謝表哥。」
她頭皮發麻,不明白6雲卿為何要在今日的場合,也給為她送東西。
此刻,喬宏毅飲了一口溫茶,眼底神色一閃而逝。
老太太也稍作思量。
6雲卿喊喬嫿,為喬姑娘。
可他卻喚喬寧為表妹。
6家不缺錢財,金貴的重禮與親自花功夫挑選的八哥,這二者哪一個更貴重,老太太心中自是有數。
喬家設了洗塵宴,除卻6雲卿之外,還邀請了喬家的族中人。
但6雲卿並沒有久留,吃了個便飯,就是告辭離開,他為人辦事素來滴水不漏,也不易讓旁人看出真實心思。
6雲卿從離席開始,喬嫿的目光就忍不住追隨著他,直到6雲卿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廊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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