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成意反应过来强忍笑意,对这一切装作毫不知情走上前去,将手中资料递给杨秘,轻声道:“麻烦你跑一趟了。”
“这是我应做的,魏总。”说完,杨秘目不斜视转身离去,全程皆不动声色,无论是意外撞见程希还是面对程希那番忸怩做作地撩拨。
“杨秘要来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听见门被关上,程希敛起早就僵在脸上的笑容,冲魏成意难。
魏成意很是委屈,柔柔唤了声:“小希,你看手机。。。。。。”
程希这才想起手机还落在卧室,跑回去捡起一看,果然漏看了条微信:小希,家里有份文件需要杨秘帮忙送一下,她跟着我一起回来。
程希自持理亏,摸摸鼻子嘿嘿干笑两声,转头又道:“不过没事,我自己闯出来地祸我自己化解了。”
“。。。。。。小希,你还不若老实承认你是我女朋友。”
“那怎么行?外人眼里你还是唐婉的男朋友,我不能让你背上个脚踏两条船的污名。”
“杨秘一早就知道我与唐婉是做戏,帮我善后那则绯闻的人就是她,怎会不知我对唐婉无意。且杨秘不是那多话之人。”
这样看来倒是她在掩耳盗铃了,程希又是嘿嘿干笑两声,避开魏成意啼笑皆非的目光,略显窘迫。
“吃饭吃饭!”程希余光瞟到桌上饭菜,转移话题。
“好,吃饭。”魏成意自然是顺着她,只是手中刚拿起筷子轻飘飘又来了句:“吃完咱们好做点你这个应召女郎该做的事,我不能白白被污了名声。”
“。。。。。。。”
第二天一大早魏成意就出门了,飞去外地出差,说要隔天才能回来。程希得知他还要在酒店宿一夜时,斜睨双眼问道:“带着杨秘?”
“她住另一间房。”魏成意捏捏程希脸颊,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
“她那么好看你就没心动过?”
“唐婉也好看,林舒陪我从小到大,可我一样没动心。”
“。。。。。。”
这话虽然是在表忠心,可程希怎么听怎么别扭,心想还不如别解释直接来个封嘴吻呢,正想着那个吻便如期而至落了下来。
昨夜一室又显旖旎风光。
他这么有这么多差要出,到底是赚了多少钱?程希边咬三明治边忿忿磨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如今她算是终于体验了把。
下了班,程希驱车直奔标记地那几个宠物店。自从李叔宁死不从非要恪尽职守忠于岗位,程希便只好央求魏成意将李叔调走,让他在别的地方光热,别浪费在她这儿了。一开始魏成意是不同意地,苦口婆心还想着说服程希,但最后反被程希亲服妥协了。
想到这里,程希腾出只手摸了摸嘴皮子,没肿吧?这些日子以来别的没多干,亲倒是亲了不少,可别把嘴皮子给磨秃噜了。可转念一想,再过一两个月她就要离开了,回到宜阳不用说肯定又要当回尼姑。。。。。。罢了罢了,那就亲吧,亲成香肠嘴她都没意见。
到了第一家宠物店,程希绕着成排的猫舍走了圈,里面关着的猫咪品种非富即贵,一个个都灵性通天,见有人从它们面前经过,喵喵唤个不听,爪子像求拥抱似地扒在透明橱窗上,或撒娇卖萌或楚楚可怜。除了一只金色银渐层,懒洋洋抬头觑程希一眼,换个姿势将头埋进前腿间便再不搭理她了。
程希大惊,才区区3个月竟如此沉稳?!大了还得了,猫界从此不得多个魏成意?程希当下便拍案决定,把这小猫送到人界魏成意身边去,让他俩认个祖归个宗,惺惺相惜去吧!
大包小包为小猫置办了一箩筐东西,什么猫砂盆啦猫碗啦自动饮水机啦猫窝啦猫粮啦。。。。。。老板激动地心肝花儿直颤抖,心想今天黄历不错啊,接了个大客户,立马谄笑着跟程希套近乎:“美女,要不要给这只小弟弟取个名啊?”
“。。。。。。。”
公的就公的呗,什么小弟弟,害她浮想连遍想起了魏成意。程希半红着脸咳了两声,自我缓解尴尬道:“等它爸出差回来取名吧。”
老板只当程希是个容易害羞脸红的文静性格,暗道那我不得用我如火般的热情紧紧将你这大客户栓牢了?便腆着一张笑脸继续奉承道:“哇,你和你老公好恩爱哟,下次跟他一起来玩吧?”
程希肚子饿地叽里呱啦直叫唤,没力气同老板拉家常,提上猫包转身就走,“等我跟他结婚了再来!”
“。。。。。。。”这笨嘴!老板望着程希远去的背影幽幽叹口气,生意不好做马屁不好拍啊,看来要失去这个大客户了。
魏成意不在家,程希懒得做饭,便拿出那张外卖单,拨通了一家日料店的电话。
等外卖送来的那段时间里,程希安抚了下小猫,大抵是到了晚上又是新环境,沉稳的小猫不再沉稳了,跟在程希屁股后面保持着安全距离喵喵叫个不停,那叫声婉转凄婉,听着可怜极了,直到程希将它抱在怀中,才老实了下来。程希望着臂弯里它那小猫依人的模样,不禁感叹真是同魏成意一模一样啊!
不多时外卖送到了,程希夹起一块寿司狼吞塞入嘴中,刚嚼两下便觉惊为天人,敢情魏成意从前都泡在这般的山珍海味里啊,就是不懂他怎么还能越吃越瘦了。
程希一块接一块连塞直塞,用一种暴殄天物猪八戒啃西瓜地吃法吃地正起劲呢,程爸打来了视频。程希心中一慌,呛咳了起来,端起打包盒就往厕所跑,魏成意这豪宅中也只有厕所略显平民点了。
她接通视频,将镜头对准自己,只露出身后那一片惨白的瓷砖,程爸果然没起疑,例行差事般三两句关心完便挂了视频。程希松了口气,抱着打包盒又慢悠悠晃回到餐桌旁坐下。
小猫咪跑了过来扒拉着她的腿求抱抱,程希笑了一下,将它抱起托放在腿上。正伸手逗它玩呢,宋远清的一通电话将她拉出了现实,他们已经好久未联系了,期间程希给他过几条微信,但都如石沉大海杳如音讯。
盯了闪烁地屏幕几秒,程希接通了电话。时隔这么久,宋远清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更稳重了,一字一句像落在纸上的字,遒劲有力似要戳破那张纸。
他说,程希你现在过得快乐吗?程希说快乐。他又说,你跟魏成意在一起吗?程希答他出差了。他沉默一瞬接着问,你们同居了?程希坦诚应道是啊。他笑了一声,像生锈的锯子在木头上划拉,程希不敢说话,静静等着他。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说,程希我打电话来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确认你很幸福,我不纠缠是正确的选择。
程希鼻子一酸,差点要哭出来,她喊了声远清,沉默许久却只说得出对不起和谢谢两句话。电话那头又笑了起来,再说话声音中便带了些哽咽意味,他说程希我不打算等你了,原来等一个人是这么难过。程希眼泪流了下来,她太知道等待的滋味了,像蹲在奈何桥边迟迟不肯喝孟婆汤,可要等之人却不知是已跳了轮回道还是未到来。等待是一种过程而不是一个结果,把人拴在过去忘了未来。
程希鼻涕眼泪一起流慌忙道,别等别等,你往前走吧,我早就不值得了。可末了,宋远清又哭着说了句,可要忘了你更难。程希也失声哭了出来,不知自己还能怎么办,抽泣着不停安抚他,说远清远清,我可以陪着你一起忘了我,只要你想联系我随时都可以,我永远不会再挂掉你的电话。
程希知道宋远清一定是痛极了才会找她,她拿起一剂麻醉药像曾打在自己身上那般打进了宋远清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