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今日江予辰很迟才会回府,没想到吃饭的时候正好撞上他回来。
江予辰一眼就看到了我脖子上的伤口,问道:“谁伤了你?”
我支支吾吾没说话。
江予辰:“听说今日早朝时摄政王罚了几个大臣,可是摄政王伤的?”
我说道:“他今日是罚了大臣,但我这伤不是因为这个。”
江予辰凑近看了看我的伤口,我反射性地往后退了几步,江予辰按着我的肩膀,让我有些动弹不得。
江予辰:“你在害怕。”
“没、没有。”
江予辰:“伤是剑伤。”
他查看完后,将袖中的一个小瓷瓶塞给了我:“一日一服,不沾水。”
江予辰交代这些话后,径直往府门口走。
我急急拦住:“国师大人去做何?”
江予辰见推不开我,说道:“身上有剑伤,要么是进了刺客,要么是摄政王亲手伤的。无论是哪种原因,我都要去质问一番,总不能让你白白受欺负。”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江予辰向来不掺和朝中政事,现在若是为了我去跟迟晚深讨个说法,于他于整个国师府都是不好的,朝中一些大臣定会蠢蠢欲动。
再说北阴国师去摄政王府上只为了帮一名女子讨要一个说法,这像什么样子?
“国师大人可莫要冲动,这伤确实是摄政王所为,但为了这件小事,去得罪摄政王府,国师大人还请三思。”
我跪在地上,大有他不答应就不起来的架势。
江予辰是那种外表看着淡漠无情,实则内心柔软的人。而我也算国师府的人,他自是想为我讨个说法,但我不想因为我自己,打破他多年来不理政事的原则。
“国师大人,我这人睚眦必报,不用这么大动干戈,我自是不会让自己白白受欺负。”
江予辰将我扶起来,手指轻轻触碰到我的脖间,过了一会他才说了一声:“好。”
后面几日上朝倒也没人再为难我,只是我还是得做出一些成绩来,才会让这些大臣心服口服。
北阴本就没有女子为官的先例,在朝中,也无人来找我结交。是以,虽然我这策士做得没有在南阳那么声名显赫,但更为清闲自在。
只是总会有人喜欢将一些东西作为比较,人也一样。
也不知哪开始的传言,说这新上任的陈策士胸无点墨,倒是一点不如南阳的那个策士。上任都已经几天了,连个像样的东西都做不出来。
朝堂上也对我颇有微词,但他们只敢私底下嘀咕几句,不敢明着说。毕竟我除了策士这一名头之外,还有县主这一身份。
我猜过不了多久,这话题的风向就会变成新上任的陈策士与摄政王之间让人费解的关系。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眼下要紧的是迟晚深突然召我,也不知为了什么事。
这几天我与他没什么交集,想着他那日应该是被我气急了,冷静一下对你我都好。连去宫中陪小皇帝都是掐着点离开,生怕撞见迟晚深。
已经到了摄政王府,还是和往常一样,没什么变化,只是多了些叮叮当当的声音,抬头一看,现有数十只小猫在屋檐上晒着太阳,每只小猫脖子上还带着一个小铃铛,时不时晃动两下。
我觉得稀奇,迟晚深在府中怎么养这么多只猫?
“陈大人?”
迟晚深站在长廊上看着我,今日的他一身暗红色花纹衣袍,亮眼的很,吸引我注意的还是他头上的簪……他最近一定是春心萌动了,才这么招摇。
迟晚深往我这边走近,还问道:“陈大人喜爱这些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