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宋娜娜棉里含针的话曹传峰嘴角扯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你真以为这些年你都把我玩弄在掌中么?我只是单方面的通知你要你带着那个不要脸的女儿离开,2oo万是我最后留给你的体面。”
“你什么意思?”
“我们从来没有领过结婚证,你宝贝的放在床头的红本本是我让人花钱做的假证罢了。而且2oo万是我现在三分之二的身家了,就算其他人知道,也只会说我有情有义。”
宋娜娜从没想过曹传峰会这么算计自己,想起当初自己威胁对方领证的时候,对方假意答应,当时自己只顾沉浸在要成为曹太太的幸福之中,一边忙于筹备婚礼笼络住曹传峰,一边还要为曹婉柔收拾烂摊子,忙得不可开交。
当初以为曹传峰让助理为二人去走结婚证的手续,宋娜娜一开始还有点不乐意,她想和自己爱了一辈子的人亲自去完成法律上婚姻的缔结。
总觉着让助理去办,会自己期待了一辈子的事情变得不完美,但得知曹传峰是因为心疼自己,毕竟那段时间生的糟心事儿实在太多,所以并未多加追究,欣然应允了。
想起自己因为所谓曹太太的身份而沾沾自喜的样子,以及曹传峰话里话外早就做了资产转移的意思,宋娜娜只觉着自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被枕边人背刺的痛侵袭了她的理智,宋娜娜使劲眨了眨眼睛,双手紧握成拳,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曹传峰,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曹传峰有些嫌恶地看着面前这个因为刚才的厮打不修边幅的女人,毫不迟疑地道:“我只后悔我年轻时候的有眼无珠。”
宋娜娜低垂下双眼,再次问道:“你真的要离开我么?”
曹传峰不耐烦地道:“也许我们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吧。”
看着曹传峰语落毫不留恋转身的背影,宋娜娜的眼瞳黑了黑,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声音,留下他。
于是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宋娜娜将小机上的装饰花瓶猛地拿了起来,干脆利落地砸到了曹传峰的脑袋上。
曹传峰捂着脑袋,看着手上沾染的血液,不可置信地回过头:“你个贱女人,我杀了你。”
说着便不顾头上的伤口,一把掐住宋娜娜的脖子。
宋娜娜只觉着离死神从未这么近过,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束缚住自己的双手,她拼劲全身的力气都掰不动曹传峰的双手,双脚使劲的四处乱蹬。
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因为愤怒赤红的眼睛,宋娜娜回忆起自己曾经在学生时代的校园里,默默注视他的背影,悄悄的跟在他身后,每次曹传峰和自己主动说话,心里都会甜一整天。
后来终于和他在一起,在他熟睡的时候,用手指悄悄地描摹他的五官,觉着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而现在,随着视线越来越模糊,眼前的人也越来越陌生,甚至狰狞。
就这样吧,生也好,死也罢,宋娜娜不想再挣扎了。
直到肺部最后一丝空气仿佛也要消耗完毕,似乎响起砰的一声,突然感觉脖子上的铁钳松了下去。
宋娜娜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失而复得的空气,耳边传来曹婉柔惊慌失措的哭声。
“妈,我是不是杀人了,快叫救护车,我爸一直在流血。”
宋娜娜看着躺在地上呻吟的曹传峰,心里无比的平静,还有一丝隐秘的畅快。
“小柔,别怕,昨晚你在看守所呆了一夜,肯定没休息好吧。你先回卧室休息吧,这里交给妈妈。”
曹婉柔此刻心乱如麻,在宋娜娜沉稳的安排之下逐渐找回了神志,也顾不上自己昨夜受的委屈,看着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的曹传峰,曹婉柔欲言又止。
内心挣扎了没几下,就决定听宋娜娜的,毕竟不仅是曹传峰对他感到失望,她对曹传峰的失望和恨意完全不亚于对方。
她本也不是什么在乎别人的人,而且,妈妈那么爱爸爸,她一定会照顾好他的,就算不能,也只是每个人的命罢了。
想通了的曹婉柔重新昂起脑袋,如今父母是指望不上了,还要想办法把自己从那潭浑水里摘出来。
看着曹婉柔重新变得从容的背影,宋娜娜不得不轻叹,自己可能没有真的了解过这个女儿,不愧是曹传峰的种,和他一样冷漠自私。
可那又怎么样呢,只要她乖乖听话,自己愿意给她自己能给的所有。
至于那些不听话的,想离开的,她也不会给对方这种机会。
年轻的时候说好了要永远在一起,怎么能不遵守诺言呢。
她可是很守诺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