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种情况之下,刘进已经没有余力帮助石德了,再说了,现在任安已经“自尽”了,汉武帝怎么也得找个背锅的,这石德要是不当背锅侠,那就没人能当了。
因此,刘进直接说道:“你且回复太子少傅,如今太子负荆请罪,已经被陛下扣押,目前尚不知生死,我太子府目前是泥船过江,尚不知自身会如何。
对石德所求,我无能为力,没有脸面再面见他了。”
那侍卫应了一声前往太子宫门口去向石德回报去了。
太子宫闭门没多久,有消息传来,不日汉武帝便要起驾回未央宫主持朝政。
整个长安城开始暗潮汹涌起来,串联的串联,商议的商议。
至于监狱中的丞相刘屈氂等,也已经从监狱中出来,前去各自的府邸去了。
许是知晓情况的敏感性,也许是怕提前站队殃及自身,长安城那么多的官员到现在竟然也没有人上奏建议汉武帝如何处置太子。
然而事情终究不能悬而不决,在汉武帝回到未央宫后,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召集众大臣商议太子之事。
当然,刘进一不是太子名正言顺的嫡长子,二不担任什么官职,三又是太子之事的深度参与者,因此没有资格参与商议,只能通过太子宫渠道等商议出结果后,再打探一下具体消息。
未央宫宣室殿,汉武帝端坐主坐,京中比两千石以上官员俱在,端坐在主坐侧前方,众人肃穆,无有说话者。
汉武帝开口:“今日召集诸卿,不必朕多说,诸卿也知晓所意何事,诸位商议一下吧,太子之事当如何处置。”
本来就无人说话的宣室殿之中就更加雅雀无声了,甚至有些官员动都不敢动,生怕闹出点动静,引起汉武帝的注意,被汉武帝点名。
然而即便众人不说话,汉武帝还是扫了一下,最后盯着坐在最前面的丞相刘屈氂说道:“刘屈氂,与公你为百官之长的丞相。与私你为刘氏宗室,你且说说太子之事该如何处置。”
刘屈氂一听,吓的一脸蜡黄,汗水宛如涌泉一般留了下来,连滚带爬跪在正殿中的走廊,浑身颤抖,不敢说话,只是跪在那里不敢吱声。
();() 汉武帝眼中流露出失望的神情,心灰意冷的摆摆手道:“你且下去吧。”
刘屈氂宛如死里逃生,赶紧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怎么,都不说话?”汉武帝从座位上站起来,缓步向下面走着,走到每个人的身边,每个人均是冷汗直流。
汉武帝走了一圈,没有说话,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就在此时,尚书令拿着一个奏章走向汉武帝,开口说道:“陛下,有奏疏。”
“何奏疏。”汉武帝开口问道。
尚书令双手捧着奏疏举过头顶,没有说话。
汉武帝一皱眉,并未将奏疏接过来,而是轻描淡写的说道:“念!”
尚书令听此,这才直起腰来,将奏疏翻开,念道:“儿子擅自调动父亲的军队,其罪当鞭笞;天子的儿子杀几個人算什么过错?我不知为何,晚上做了个梦,梦中有个白头老翁骄教我这样给陛下你上奏的。”
众人一听,纷纷向汉武帝这边看了过来,看看汉武帝时如何表态的。
然而,汉武帝听到之后良久没说话,众人也不敢吱声。
许久之后,汉武帝问道:“此何人所奏?”
尚书令开口道:“回禀陛下,此高寝郎田千秋所奏。”
高寝郎此官乃是掌管汉高祖陵园祭祀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