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
许是要下雨了,天上乌云密布,将那轮明月藏在身后。
沈府各处点起了灯笼,驱散了黑暗。
被黑夜临幸的后花园不同于白天,更显静谧。
灯笼中的烛光照亮了花园,为花草撒上辉光。
扶兰若拜别明巳离开,往澜院走去。
她自在地行走在后花园中,鼻尖皆是花草清新的味道。
她坐在河边的假山石上,静静地看着河中粼粼的波光。
扶兰若不由又想起了师父。
师父虽然长着一副严厉的模样,素日也不苟言笑。
但扶兰若知道,师父是个很好的人。
他们看似是师徒,实际上更像是父女。
师父虽不善言辞,但他的关心却无处不在。
师父给了她从未感受过的父爱。
尤记得小时候,她和师父去河边寻草药。
她脚下一滑,不小心摔了下去。
师父不顾一切,甚至连背上寻了许久的珍贵草药也来不及放下,就马上跳入水中救她。
也是自那以后,师父逼着自己学会了游泳。
回想起师父的臭脸,和他分明关心,却非要嘴硬的样子,扶兰若心中暖意翻涌。
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一抹笑来。
身着青衫的绝色佳人静静坐在水边。
水中泛起的粼粼波光打在她的身上,像是为她织上了一层羽衣。
周身清冷,翩然如仙。
那嘴角的笑意动人心扉。
沈嘉年从府外回来,提着一盏灯笼,正要回他的临澜院,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了最美的画面。
他静静站在远处,借着宽大的柱子遮挡身形,肆无忌惮地、近乎贪婪地看着扶兰若。
他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她了。
虽说他之前的“病症”好像得到控制,但似乎又得了另一种病。
这几天,他觉得自己有些不开心。
但具体要说哪里不开心,他也说不上来。
就是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心里闷闷的,很难受。
为此,他还去外面的医馆找人看病。
但那些大夫简直是庸医,还说什么他身体壮得能打十头牛,根本没病。
沈嘉年不信。
既然他们说他没病,那他为什么心里不舒服,闷得难受。
为了缓解“病症”,他重操旧业,在外面找人“玩”了好几日,但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
他狠狠地揍了那些人一顿,这才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