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澜院的路上,扶兰若隐约听到下人谈论今日之事。
突然想起,下午受伤的惠兰,眼神略微闪了闪。
“柒柒,惠兰怎么样了?”
【不知道诶,怎么了若若?】
“没什么,就是想去看看她。”
【为什么?她下午不是才陷害你吗?】
系统十分不理解,为什么若若要去看害她的人。
尤其是,若若似乎不是这样随意善心的人。
平日里的若若,冷心冷情。
除了这个世界的师傅,以及原本世界的爷爷和那只橘猫,咳咳,还有自己外,从来没有人能让若若产生半分波动。
在系统的疑惑中,扶兰若随意找了个下人问了惠兰的位置,让身后跟着的下人先回澜院,自己便朝惠兰住的地方走去。
仿佛知道系统在想什么,她在心中答道:
“柒柒,你没注意到,她的眼中并无恶意,应该有苦衷,而且……”
扶兰若站在房门前,余光扫过鬼祟溜出去的人影,并未有所动作,只是缓缓回答系统。
“而且,她的眼神中透着对生的渴望,以及,想要保护什么东西的坚持,所以我想来看看。”
敲了敲门,门内传来轻微的咳嗽,然后才是虚弱的声音,“请进。”
扶兰若这才推门进入。
惠兰作为沈府的大丫鬟,有自己独立的单间,并不需要与其他人一起挤着。
房内布置虽简单却不失温馨,生活气息浓郁,一看就是热爱生活之人的布置。
惠兰原本身体还算强健,但受了一鞭,又被踹了一脚,似乎也并没有找大夫,现在一脸虚弱地躺在床上。
她见进来之人是扶兰若,便想挣扎着起身行礼。
“夫,咳咳,夫人,您怎么来了?”
扶兰若快步上前,温柔又不失力道地将惠兰按回床上,微微摇头,示意不必多礼。
“我来看看你,你怎么没叫大夫?”
与扶兰若短短几天的相处,惠兰知道她的秉性,不多事,也不喜多事,生性清冷,万事万物不上心。
她今日来找自己,恐怕还是为了自己陷害一事。
思及此,惠兰垂下头,嘴角略微苦涩,“夫人,今日之事是我不对,但都是我一人所为。”
扶兰若并不想知道事情的原委,毕竟事情已经生了,再说也没有造成什么后果。
“我不是来追究这件事的,我观你一直紧攥着身上的香囊,想问问你,是家中有人患病?”
惠兰猛地抬头,手往被子中塞了塞,眼中满是警惕。
难道夫人对今日之事怀恨在心,想要对妹妹下手?
看着惠兰如此警惕,扶兰若面色不改,声音平淡。
“这香囊针脚粗糙,囊中的香草是野外常见的松香、兰草和薄荷,可见缝制香囊之人应当手艺生疏,生活收入有限。”
“听其他下人说,你自小便在沈府服侍,又是沈府的大丫鬟,想必月例银子不少。”
“再加上主家的打赏,收入颇为可观,但你身上却并无多少费银子的装饰,胭脂水粉也极少涂抹。”
说到这里,扶兰若猛地上前,将二人的距离拉近。
她双目紧盯着惠兰,造成极大的压迫感,“那么,你的月例用在哪了?”
视线下移,扶兰若掀开惠兰身上的被子,将她攥着香囊的手拿出来,鼻尖微微动了动。
“想必是用在了缝制这香囊的人身上了吧?”
惠兰瞳孔一缩,没想到夫人竟然能在短短的几日里,便知道自己的秘密,正要开口,却被打断。
“香囊上还带着些微血腥气,而这血气又有些暗沉,想必缝制之人有咯血之症。”
“嗯,约莫持续了三年之久了?”
虽是问句,但扶兰若语气十分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