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族长一听这话,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淌,皱巴巴的脸上布满了泪珠。
郑大山见他这副模样,心里更加着急了道:“族长,你们路上到底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就回来了这点人,其他人呢?”
郑族长满脸泪痕,嘴唇微微颤抖着道:“都死了。”
郑大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像晴天霹雳当头一击,他的面色,一刹时地变成了灰色。
郑大山声音颤颤巍巍道:“族长,你说其他乡亲都死了?”
郑族长低着头,老泪横流道:“我们从村里走后,一路北上走了差不多两个月。路上遇上了大批流民,他们盯了我们一路,一开始他们忌惮我们人多,不敢贸然动手抢夺粮食。后来实在饿急眼了,就开始抢夺我们手里面的粮食,村里的人为了护住手里的粮食跟他们打了起来。我们村里死了几十个人,大部分人受了重伤,粮食也被抢走了不少。
我们没办法再继续上路,只能找了废弃的村庄住了下来,等伤好了再走。刚住没几天,天突降暴雨,我们来不及找地方躲,眼睁睁看着村里不少人被洪水冲走。
后来我们躲到了山里才勉强活了下来,刚消停没两天村里人66续续开始有人生病,高烧不退,病死了好多人。附近城镇也不允许我们靠近,我们粮食也没剩多少了,最后我们大家伙一合计,决定回来。”
“族长爷爷,你刚刚说洪水退了以后,村里人开始66续续生起了病是吗?”桃花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浑身紧张得就像拉满了弓的弦一样。
郑族长一脸茫然望向桃花道:“是,这又怎么了?生病烧不是很正常吗?”
桃花浑身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她身上的寒毛都竖立了起来,她战战兢兢道:“这只怕不是普通的烧,怕是瘟疫。”
她的话仿佛如一道雷在原地炸开,村里人眼睛都望向她,像一根根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
郑族长满脸惊慌道:“桃花丫头,这话可不能乱说。”
“族长爷爷,我没有乱说话,怎么可能几天的功夫,因生病死了那么多人,而且都是高烧不退,他们是不是在生病之前呕吐不止。”
郑族长顿时变得目瞪口呆,好像头上被人打了一棍子似的,嘴唇抖动道:“你怎么知道?”
“那就对了,肯定是得了瘟疫。”桃花心跳得厉害,浑身颤抖的厉害,她全身紧张得像一块石头,她的心沉坠得像灌满了冷铅。
“怎么可能是瘟疫,那为什么我们没事?”
“是呀,你这个丫头不要胡说八道。”
村里其他人都不相信桃花的说辞,认为她就是胡言乱语,桃花好像没听见一样,凝住了眼神,牙咬着唇瓣,呆呆不语像生了根似地站着。
郑大河和李老头还有周向南几个人,不认为桃花在胡说八道,他们跟桃花接触了这么久,他们知道桃花不是不知分寸的人。
他们几个人凑到桃花跟前道:“桃花,你刚才说的可都是真的,真的是瘟疫。”
桃花眼含泪水,她闭了闭眼睛,泪水刷的一下掉了下来。
她虽然早就知道大涝过后必有大疫,她当时还想抱着侥幸心理,想着村里就他们几户人家,肯定不会有瘟疫散播过来,想不到这么快瘟疫就来了。
现在物资匮乏,也没有特效药,要是真感染了瘟疫真不知该怎么办,只能等死了。
郑大河几人望着桃花这副模样,就知道她所言非虚,个个脸色骤然变白,动也不动地站在那儿,只觉得脊梁上流下一股股冷汗。
这些村民跟得病的人待了那么长时间,肯定也被传染上了。
他们又跟这些人待了这么长时间,估计也会被传染上,他们手足无措站在原地,眼泪又一次溢出了眼眶。
现在好不容易生活好过一点了,不用为饿肚子愁了,谁知瘟疫又来临,郑大河他们的心仿佛沉入的谷底一般,让人感觉到了绝望或恐惧。
村里人还是不信桃花的话,一个个说道:“你这个丫头,胡说什么呢?别在那瞎说吓唬人。”
桃花抽了抽鼻子,眼睛直瞪瞪看着他们冷道:“是不是瘟疫,你们过来几天就知道了,每个人体质不同,生病的度自然也不一样,你们最好祈祷不是瘟疫,要不然我们全部都得完蛋。”
众人见桃花目光沉着,她的脸惨白一片,嘴唇都白了,一双深陷在眼窝里的眼睛,像一火珠子一样,直盯着他们。
郑族长浑身颤抖个不停道:“桃花丫头,你没开玩笑吧,他们真是得了瘟疫才死的,那这样的话,岂不是我们都很有可能传染上了,为什么我们到现在还没有事。”他的手心里紧张的全部都是汗,他的心七上八下,变得不知所措。
桃花深吸了一口冷空气道:“族长爷爷,我刚刚也说了每个人体质不同,生病的度自然也不一样,我希望我猜测是错误的,要不然我们真的等死。”
郑族长只觉得眼前一黑,耳边嗡嗡作响就昏了过去,不省人事了。
郑大河几个人连忙上前查看,郑大河急忙取了点水过来,扶起郑氏族长喂了他一些水,他才悠悠转醒。
现在全村的人主心骨就剩下他了,赵氏族长和村长都死在了那场灾难之中,他万万不能再出事,要不然村里接下来怎么办都不知道了。
郑大山在一旁小声对桃花道::“花,你是不是猜错了,村里死的那些人就是得了普通的感冒,烧致死的。”
桃花嘴角扯出一抹苦笑道:“爹,我也希望我猜错了,要不然真是瘟疫,我们现在都有可能被传染上了,用不了多久,我们都会生病烧,到时没有药,我们全部都得死。”
郑大山吓得面色如土,舌头僵住了迟迟说不来话,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双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放,手心里捏了一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