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回到家,把她与满香楼达成合作的事情跟郑大山和苏三娘说了。
她没有告诉他们,她跟秦风打赌的事情,免得他们跟着担心。
郑大山不敢相信看着桃花,战战兢兢道:“花,你刚刚说你跟满香楼合作了,你说的满香楼是清河县那个最大的酒楼吗?”
桃花好笑道:“爹,清河县就一家满香楼,除了那家还能有哪家。”
桃花把契约掏出递给郑大山看,“爹,你看我连契约都签好了,还能有假吗?”
郑大山拿过桃花手里的契约看了半天,他也不识字,纯属看个热闹。
苏三娘瞪了郑大山一眼,“你又不认识字,瞎看什么,还不快把契约还给闺女让她收好。”
郑大山连忙将契约还给桃花,“花,你娘说的对,这么重要的东西,你自个收好千万别弄丢了。”
桃花望着郑大山小心谨慎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她接过契约折叠好放入衣袖里。
郑大山坐在床头,小心翼翼问道:“花,满香楼当真愿意分给你三成利吗?”
桃花含笑道:“三成利不假,不过不是全酒楼的三成利,是我提供火锅底料方子的三成利,若是我日后提供别的吃食方子,同样分得三成利。”
苏三娘问道:“咱们除了提供方子,还需要咱家做什么吗?”
“不用,每个月月底他们会把我应得的那份钱给我。”
郑大山和苏三娘听了这话,觉得有点晕晕乎乎,他们没想到桃花那张火锅底料的方子这么值钱,不仅跟满香楼合作,还要了三成利,这是让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的。
郑大山咧嘴大笑,“咱闺女就是有出息,竟然敢独自一人找满香楼谈合作,还要了三成利,真不愧是我的闺女,跟她爹一样有魄力。”
苏三娘见郑大山自吹自擂,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揭穿道:“你还好意思提,当初满香楼收野味,你好不容易抓个兔子,让你拿到满香楼卖了,你都不敢,站在门口不敢进去。后来还是店里小二看见了,主动上前来问的,要不然你都卖不出去。”
郑大山窘迫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嘿嘿直笑。
桃花含笑道:“爹,等段时间我赚到钱了,我带着咱一家人去满香楼吃一顿,听说他们家的松鼠桂鱼做的不错。”
郑大山憨笑道:“你有这份孝心,爹和你娘就知足了,往后你赚的钱自个留着别乱花,等你出嫁时,你腰杆也能硬些,不用受婆家的气。”
苏三娘附和道:“你爹说的对,今后你赚的钱,自个留着不用交给我和你爹。爹娘没本事不能给你存一份丰厚的嫁妆,将来事事得靠你自己,你手里有钱心里才不慌。”
苏三娘顿了顿,慢慢道:“之前娘对不起你,你别记恨娘,以前家里太穷了,你身为长姐不得不过早担起家里的重任,久而久之,娘都忘了你也不过是个九岁的孩子。”
苏三娘背过身去,擦了擦眼角的眼泪,这段时间,她想了很多,她现她对桃花有太多亏欠。
苏三娘哽咽道:“你爹受伤的事情,娘不是有意要埋怨你,娘是担心你再次受到伤害,才说出那番话。娘真的不是有意去怪你的,娘是真担心你会出什么事。”
郑大山帮腔道:“花,你娘也都是为你好,你就不要再生你娘的气了行吗?”
这段时间,苏三娘一直都很后悔她说出了那番话,伤了闺女的心。他看在眼里,心里很不是滋味,却也不知该怎么劝解,桃花脾气实在太拗了。
桃花抿了抿唇,“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有什么话回头再说吧。”
她借口逃离了郑大山的屋子,她对苏三娘的感情很复杂,这段时间,她也想了很多,一开始她心里埋怨苏三娘,会伤心,会难受。
后来想想觉得没有必要,毕竟她不是真正的桃花,苏三娘也不是她的亲娘,便对她彻底死了心。想着日后明面过的去就行,不会对她付出什么真感情。
不过苏三娘刚刚那番话让她心里产生了一丝动摇,她现在不知道该拿什么样心情去面对她。
让她轻易去原谅苏三娘,扪心自问她做不到,当初她那些话跟一把把刀似的插在她心里。现如今苏三娘又跟她赔礼道歉,她真的做不到那么大度去原谅她。
屋里,苏三娘泣不成声,郑大山坐在一边不停安抚。
“三娘,你别哭了,闺女只是一时想不明白,等她想明白就好了。”
苏三娘自责道:“都怪我当时糊涂,说出了那样的话,伤了闺女的心,都怨我,我不配当娘。”
“你别这样说,你不也是为了咱闺女好嘛,心急才说出了那种话。桃花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她只是一时没想明白,等她想明白了就没事了。”
苏三娘擦了擦眼泪,“以后,咱们得好好对桃花,这么多年,是我们亏欠了她。”
郑大山垂下了脑袋,一脸愧疚,“咱们做爹娘对不起她,让她一个孩子担起家里的重任,要不是她,这个家恐怕早就完了,往后,咱得好好对桃花,不能对不起她。”
苏三娘认同的点了点头,以前是她糊涂,亏欠桃花太多以后不会了。
桃花这边不知道怎么面对苏三娘,一连躲了她一个月。
苏三娘心里虽然很不是滋味,但也没说什么,她知道桃花不会这么轻易原谅她。但来日方长,桃花总会原谅她的。
这一日,天刚放晴,桃花将屋里的被子拿出来晒晒,他们这边属于南方,到了冬天阴雨连绵不断,屋里又潮又湿。
因她家住的是茅草屋,屋里的湿气更重,隐隐散着一股霉味。
她刚把被子晒好,就听见院外有人敲门,她正疑惑是谁呢,还没等她打开院门。
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打伤她和她爹的刀疤脸。
刀疤脸身后跟着七八个标头大汉,全部都是那日打伤她和郑大山的人。
桃花隐隐感到不妙,她强装镇定,眼睛紧紧盯着他们,“你们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