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一愣,姜玉珠为何与良安说得一模一样?
姜玉珠恍惚记得下晌,良安送过补汤。
当时她问起,良安怎么答的?
良安说:“老爷心悦您。”
哼,这等骗鬼的话,姜玉珠会相信?她内心波澜不惊,不受影响。
“老爷,咱们府上没有雪蛤。”
京城里有钱人多如牛毛,雪蛤珍贵又滋补,想要买好品质的,还要碰机会。
姜玉珠欣喜地接过,用小勺子搅拌而后小心翼翼地舀了一勺,全程稳住手,一滴汤都没有洒在桌面上。
很快,姜玉珠唇上沾染点点晶莹的水光,她露出满足的神色。
谢昭眉眼深沉,眼神微眯道:“怎么,夫人不怕被下毒?”
“雪蛤珍贵,哪怕内里倒下砒霜都不能浪费,再说这是夫君的心意,妾身怎能如此狼心狗肺不知好歹?”
姜玉珠享用过后,又想到嗷嗷待哺的姜家人,打听道:“老爷哪里买的好货色?”
谢昭坐在姜玉珠对面,心下思量。
以前夫妻二人几乎不碰面,谈不上接触。
谢昭不了解姜玉珠,也不在意,至于京城的流言他从不理会。
二人接触的多,谢昭觉姜玉珠是个有意思的人。
他送来银耳雪蛤,她在享用的时候会称他为“夫君”,等喝完一碗后,立刻改变称呼为“老爷”,多了几分客套。
这性子,还真有点无利不起早。
“雪蛤是宫里带出来的御赐之物。”
出宫以前,谢昭是想买点东西送给姜玉珠,奈何他没钱,只得把主意打在萧赦身上,做个顺水推舟的人情。
“为夫带回一盒老参,送给岳父补身子。”
谢昭表现反常,姜玉珠把丫鬟清场,正色问道:“老爷,妾身虽是姜家女,却也是谢家妇,您给妾身透个底,是不是坑我爹了?”
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损俱损。
谢昭主动提出给姜福禄送礼,姜玉珠胆战心惊。
谢昭:“……”
姜玉珠的意思,他表现出殷勤必有所求。
若说不出个所以然,她今晚都得睡不着。
谢昭既无奈又无语,眼中流露出他自己都不曾现的宠溺:“被你看穿了,为夫是有事相求。”
几日后德全班在第一楼上新戏,戏票一扫而空。
“为夫想与同僚看戏,来与夫人求两张戏票。”
谢昭话毕,姜玉珠大大地松口气,她以为是什么事呢。
“妾身把每个雅间开放安排席位,二楼没有位置,不过在一楼能挤出来两张,可以吗?”
场人满为患,姜玉珠也没想到这么火爆。
三日后,第一楼。
早朝后,萧赦穿戴整齐,等谢昭来接人。
二人从宫门低调出行,又在城外一处宅邸更换衣物。
萧赦对镜自揽,对自己面具的英俊相貌有几分满意。
浓眉大眼,厚唇,看起来为人方正又带着那么点憨厚。
唯一的缺点,面具比萧赦本身的肤色黑,他还要在露出的脖子手臂涂抹一些黑粉。
反观谢昭,身材挺拔,浑身上下充满书卷气,只可惜是个麻子脸。
“元和,你就这么出去?”
谢昭的面具坑坑洼洼,与谢昭本身的相貌天壤之别。
谢昭浑然不在意地道:“黄公子,若是再晚一刻钟,咱们可能被堵在门外。”
换面具等于换身份,二人现下只是普通的平头百姓,没有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