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送。”
姜玉珠不用想,一口回绝。
谢昭审案很讲逻辑,很少滥用私刑,对待这些作乱的小人太过宽容。
这些下三滥,不见棺材不掉泪。
“找人重新修缮戏台了?”
距离晚上开戏,只有两个多时辰了。
姜玉珠看一眼天色,问伙计道:“还来得及吗?”
伙计沮丧地摇了摇头:“原本咱们赶时间有希望,奈何掌柜派人去找手艺好的匠人,哪怕多给一倍的银子,对方都不肯松口。”
“咱们的人问了许久,匠人只说有难处,似乎被威胁了。”
背后之人就为折腾姜家,希望姜家退戏票赔上一笔。
买戏票的戏迷有很大一部分是京城里的官员,剩下的多是亲眷,若是姜家没表示,失信于人,等于给姜家再次树敌。
姜玉珠揉揉眉心道:“是够恶心人的。”
伙计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夫人,是咱们脑子不好。”
“别胡说,哪里是你们脑子不好?是敌人躲在暗地里,行事鬼祟而狡猾,咱们只是单纯,没想那么多。”
姜玉珠反过来开导伙计,千万别往心里去,她是茶楼的东家,自会想法子解决。
伙计有些难受:“夫人,掌柜带咱们找了京城几家大茶楼,希望借用场地给丰厚的银子,只不过……”
“不用白费功夫。”
既然对方做了,必定提前想到这一点。
姜玉珠垂眸思量,如果把戏班子安排到姜家别院,这一来一回几个时辰,怕也不妥。
“红锦,你去一趟京兆尹衙门找老爷。”
姜玉珠招呼红锦附耳,小声地交代几句。
红锦重重点头夸赞道:“真是什么难事都难不住夫人!”
第一楼里的掌柜伙计得知有解决的法子后,开始紧锣密鼓的准备工作。
“你们分头行动,去几家老字号,要最好的茶点,咱们再准备瓜果,酒水,就当是为赔罪免费供应。”
一场戏结束到了入夜,姜玉珠还包一顿宵夜。
总之为弥补更换地点带来的麻烦,她诚意十足。
安顿好一切后,姜玉珠来到后院。
后院捆着两个汉子,二人骂骂咧咧:“有本事就把咱们送衙门,只是打砸又没杀人,最多吃五年牢饭,掉不了脑袋!”
咦,又是懂大齐律的?
姜玉珠打了个呵欠靠在躺椅上,盯着面前的汉子。
二人扭动缰绳极为暴躁:“姜玉珠,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你还敢滥用私刑不成?”
“你们都敢光天化日来砸铺子,本夫人怎么就不敢滥用私刑了?”
姜玉珠冷笑一声,“做人不要太双标。”
“你……”
两个汉子对视一眼,他们的主家说了,最多被抓到京兆尹衙门关个几年。
主家给的银子多,吃几年牢饭而已,家里都会被安排妥当,令二人没有后顾之忧。
姜玉珠看出二人的想法,直接抓死穴道:“你们该不是以为抓住关个几年就行了吧?本夫人受这么大的损失,谁来承担?”
“老实说,在京城查你二人的身份轻而易举,你二人应该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有爹娘,兄长,妻儿老小吧?”
“姜玉珠,你什么意思?”
两个汉子警觉起来,“祸不及家人!”
“你二人不过是阶下囚,有什么资格指挥本夫人做事?”
姜玉珠冰冷一笑,“惹上本夫人之前,你们没有打听过?”
所谓祸不及家人都是屁话,姜玉珠就喜欢连坐,上下一窝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