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衙书房内,窗门紧掩,光线透过碧纱窗,内室里极为通透。
姜玉珠状态不好,头脑昏沉。
谢昭听说姜玉珠来了,以为是来催他促成贾兴林与卫婧的亲事。
这两日,皇上萧赦经常玩消失,早朝后谢昭去御书房两次,都扑空了。
他既然答应姜玉珠出力,少不得解释两句。
房内安静,茶香弥漫。
谢昭进门,觉姜玉珠趴在桌子上,便道:“给为夫三日时间,必将解决此事。”
姜玉珠伏案,一个字没听进去。
哪怕谢昭的声音再清冷,在疼得难以忍受的时候也像苍蝇乱叫。
姜玉珠气急败坏想把谢昭轰出去,猛然想到这是谢昭的地盘,顿时没了底气。
一刻钟后,谢昭还在房内没离开。
姜玉珠不得不站起身问道:“老爷不忙吗?”
因为小腹疼痛,姜玉珠的嗓音冷淡又比平日多了几分暗哑。
随后,她不再搭理谢昭,推门离开。
谢昭注视她的背影,转头垂眸看着她伏案的桌角。
书房内是摆着光洁可鉴的茶桌,桌角留有水痕。
仔细一看,是姜玉珠趴着留下的手印。
春日里天不热,她却出了一手心的汗,莫不是病了?
谢昭不自觉地跟出院子,目光追随熟悉的身影上马车,直到马车拐弯消失在他的视线。
后衙角落里停着一辆大马车,看起来有些眼熟,似乎是江南谢府的马车。
难道有家人进京了?
谢昭在原地站片刻折返回书房,他端起姜玉珠用过的茶盏。
茶水已经凉了,莫名地多了苦涩。
谢昭看到良安探头探脑,吩咐道:“你回府一趟,让后厨炖一些补品给夫人送去,再加几颗蜜饯。”
喝了苦药汤,肯定要吃蜜饯甜甜嘴。
良安愣住:“夫人她怎么了?”
其实,良安的想问老爷什么疯,成亲三年不闻不问,突然吩咐后厨送补品。
于是,良安又补充一句:“下毒吗?”
谢昭:“……”
连身边的小厮都怀疑他的居心,谢昭的嘴角微不可察的抽了抽:“良安,我关心自己夫人有什么不对吗?”
良安神色很挣扎,半晌后决定说实话:“这话您应该早点问,而不是在三年多以后,您这突然来一出,多少有点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意思。”
良安说完,脚底抹油溜走。
后衙门口,沈嬷嬷缩回头,不确定地道:“夫人,老奴总感觉公子刚才复杂地看了马车的方向,咱们应该暴露了。”
沈氏不意外:“刚刚玉珠出来捂着小腹,面色更不好,该不是被元和给打了吧?”
男子动手,天理不容!
沈氏原本从不会怀疑儿子,是谢暄和沈芷兰轮番轰炸的书信,使得沈氏的信念崩塌。
沈氏决定先去沈芷兰那打听情况,再回谢府照顾儿媳。
至少,当婆婆的总要知道儿媳喜欢什么。
沈芷兰正在乡下学艺,听说姑母来京城,差点受到惊吓。
姑母沈氏看起来脾气好,实则是个非常执拗的人,并且有些手段,把后宅的小妾整治得堪比鹌鹑。
“芷兰,姑母有事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