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过来紧急抢救,但最终没能救过来,傻婆子顾颜英就这么猝不及防的突然离世了。
震铭抱着母亲死死不松手,低声呜咽着,像是野兽在悲悯的嘶吼,为母亲可怜又痛苦的一生,为自己,这世上再没有能给与他温暖的人啦。
顾若卿看到这儿,也为傻婆子被抛弃、被折磨的一生扼腕叹息。
第二天到玉米地掰玉米,就听婶子们在那儿唏嘘,说老震家的婆子死了,今早拉回来了,说是下午就火化,震铭要带他妈的骨灰回部队。
顾若卿不知道震铭将会怎样抉择,原来以为震铭是老震培养起来的又一个间谍安插在部队里的呢,现在看他也是不知情,也是一个受害者,但是他这身世着实太过复杂。
亦如她,如顾若天,他们都有很多的不得已。
晚上坐在炕上正在写信,让鸟二给裴一然送纸条,突然来了不之客。
连门都没敲,就那么开着门进来了,自从改善体质后,顾若卿对周围的动静特别的敏锐,对气味也敏感的捕捉的到,进来的人就是裴一然,所以顾若卿也没起身。
顾若卿就那么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来人,就是不说话。
来人看着眼前的丫头披散着乌黑的长,手里拿着钢笔,就那么抬头看着你,长长的睫毛在烛光的阴影下拉得更长,晶亮的墨黑瞳孔就那么看着你的时候,就觉得丫头比照片上的还要俏丽生动。
来人正是裴一然,他也不拘束,看没有可坐的凳子,径直到炕边上坐着。
一条大长腿就那么放在炕上,另一条长腿太长,在狭窄的地面上无处安放,就那么别扭的卷曲着,可是本人却依然悠然自得的靠在炕壁上,也不说话看着顾若卿。
顾若卿是每次看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怎么就这么自得呢,怎么就这么……没法用语言形容。
这时钢笔的墨水掉到纸上,一片黑漆漆,得,更不用写了,人来了。
“同志,您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吗?”
裴一然挑眉看她,“比如擅闯闺房?是想干什么?”
顾若卿说着突然身子往前倾,盯着裴一然的眼睛就那么看着。
裴一然被扑面而来的甜香味霎时绷直了身子,后又看着顾若卿恶作剧样狡黠的眼眸,也故意往前靠,两人的鼻尖就差碰到一起了,呼吸都在相互胶着,顾若卿讪讪的往后退了。
老男人段数比她高,脸皮比她厚,她果断认输。
“裴同志晚上好,您在百忙中抽出时间看望我是有何急事吗?”
顾若卿在“晚上”这个词上格外加重了语气,咬着牙花子问。
“公安部门收到匿名信村长贪污受贿,明天将会来搜家。”
听到要抓村长,顾若卿的眼眸登时点亮了,炯炯有神的看着裴一然,“说说?”
裴一然淡笑不语。
这是不能说?机密?
“我有情报向您老汇报。惊天大秘密。”
“老?”
“尊称”
“说说?”
顾若卿也淡笑不语的看着面前的老男人,谁还不会了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