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霖将茯月安置在榻上,起身时却被茯月一把抓住了袖子。
他默然片刻,还是将衣袖抽了出来。
他打量着脸色很是惨淡的茯月,伸出手去探她的灵力,微薄至极。
到底为什么能弱成这样?
若方才没有他将她接住,也许那样摔下来都能让她病上一场。
可自己又在做什么?他是因为她太过弱小可怜才这样一次又一次向她施予怜悯吗?
“尊主,云桦已至。”
问心和琅画领着一个满头银发的妖医站在寝居门外。
玄霖收回目光:“都进来吧。”
云桦提着一个小药箱跟在左右护法身后,恭恭敬敬向玄霖行了个礼这才开始为茯月看病。
刚见到榻上的人,云桦不禁睁大了眼。
这就是妖尊大人的绯闻夫人吗?怎么这样了?
他伸手探了探茯月的灵泉,微弱地仿佛没有一般。
突然,云桦探到了茯月体内的一股妖气,在脖颈处最为浓烈。
他拨开了茯月垂下来的几缕小辫子,在那修长的脖颈上,赫然出现了两个血红色的小印。
云桦深吸了一口气——不会吧,他们的妖王大人不是早就摆脱了吸血这种低级兽|欲吗?
可是这妖气浓郁的蛇牙印记又不是假的。
难不成妖王大人把这样这个小仙娥掳过来是为了让她做血奴?
丧心病狂啊丧心病狂!
问心与琅画被云桦脸上丰富的表情吓得一惊一乍,一旁的玄霖眸光越来越森寒。
“如何?”
“啊,回禀尊主,她虽然为仙族,可体质甚弱,基本等同于半个凡人了。是以她久居这妖气太过浓郁的重渊宫,身上那点微薄的灵力也被妖气侵袭,久而久之,自然就会一命呜呼了呀。”
“她会死?”玄霖语气缓淡,神色却愈加霜冷起来。
云桦点点头,小心翼翼看了一眼玄霖:“其实照理来说没有这么快,但是她的血也被妖气侵入了,所以才会这么快倒下。如果再这样发展下去,恐怕只能是活一天算一天喽。”
“如何救她?”
云桦脸上为难了一瞬,告罪道:“尊主请恕罪,她是仙族,而我是妖王大人您的子民,术业有专攻嘛,我虽瞧得出来她是什么病症,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医呀。”
“不过既然尊主既然有想救人的意思,不妨请个医仙过来。”云桦看了一眼榻上的茯月,又斟酌地开口:“但是呢,等到病情好转以后,尊主还是需要节制一些,啊节制一些。”
就算要吸血,也别一次吸那么多啊!这小身板儿弱得,别吸成人干了啊!
“噗——”一旁的问心没忍住喷了出来,被琅画狠狠拧了一把胳膊,脸色一阵发白。
殿内诡异地沉默了三秒。
玄霖面不改色地转身扫了一眼问心和琅画:“去,将那璃月小医仙请过来。”
“属下遵命!”
琅画揪着问心逃也似地出了殿。
云桦见没什么事了,理了理衣袖正准备告退时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