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气呼呼的从羽宫离开,人刚回去,就看见宫尚角坐在屋子里一个人慢慢的品茶。
“哥。”
宫尚角抬头朝着他看了一眼,“去哪儿了?”
宫远徵嘴角抽搐一下,他哥问问题向来都是挑最有用的问。
“羽宫。”
听见这个回答,宫尚角顿了一下,“你什么时候和宫子羽的关系如此好了?还特意去羽宫瞧他。”
宫远徵坐在了宫尚角的对面,见他坐下,宫尚角便给他也倒了一杯茶。
“谁和他关系好了。”
“哦?你去羽宫不是去见宫子羽?那是为了谁?”
宫远徵喝了一口茶,“易欢,先前因为我的缘故伤到了她的脚,白日里,大夫给她开的药落在了徵宫,现下给她送去,也算是两清了。”
听了宫远徵的解释,宫尚角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却并未多说什么。
过了一小会儿,宫远徵开口问道:“哥,这宫子羽马上就要去后山试炼了,依照他的能力怕是得在里面困上十天半月的,也不见得能闯关成功。”
宫尚角沉默了一会儿,“这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去往后山的路上,宫子羽在宫紫商、金繁和云为衫的陪同下去了后山,在靠近后山附近时,另外三人停了下来,只有宫子羽一个人被允许前往后山。
待易欢脚上的伤稍微养的好些出来溜达时,从宫紫商的口中得知云为衫已经成了绿玉侍卫跟着去了后山。
“那位云为衫姑娘的功夫和金繁一样厉害吗?不是说她只是寻常人家的女儿吗?拥有如此高的功夫做什么?”
宫紫商:“怎么你和金繁的想法一样?那云为衫说自己的义母是什么江湖门派的叛逃弟子,武功也是作为报酬教给她的。”
易欢摇头:“这借口是不是有些太简单了?这样的话,日后我要是出去闯荡江湖,我就可以说自己武林盟主的义女,然后再编造一段故事做背景,不就好了。”
听了易欢的话,宫紫商和金繁面面相觑,而后金繁对着易欢道:“你说的这些的确也有可能,待执刃从后山出来,我定会提醒他的。”
易欢点头:“是这么个道理,眼下无锋简直是无孔不入,万事还是谨慎的为好。”
原本,众人以为宫子羽去了后山试炼,宫门里便会安静几天,可谁料他在进入后山试炼没两天,长老院就出事儿了。
月长老被人杀了,杀人者还很是嚣张的在屋子的屏风上留下了挑衅的言语,系无锋的杀手。
宫子羽也被从后山叫了回来。
易欢就站在长老院的角落里,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看着宫子羽和宫尚角之间的拉扯。
月长老的死证明了宫门内还有无锋的人,而宫尚角便拿此事作为交换条件,提出十日之内会查清月长老遇害的全部真相,而宫子羽要做的就是在这期间通过三域试炼的第一关,如果对方不能完成,就要让宫子羽放弃继任执刃之位。
这要求第一次生在宫门,那些长老自然是不乐意,可宫尚角以离开宫门为要挟逼迫了长老同意了他提出的要求,而因为月长老的离去,后山月氏便有人出来顶替月长老的位置。
来人是月公子。
这是易欢第一次看见活的后山之人,不得不承认,这宫门的人似乎都有着一张不错的脸。
该吵的都吵完了,长老院里的人开始慢慢散去,宫尚角和宫远徵离开后,宫子羽便再次入了后山去试炼。
易欢一个人到处乱蹿,偶然间去了商宫,然后在一片爆炸声中见识到了宫紫商的威力。
宫门之中,武器的锻造一直是商宫负责,而眼下商宫的宫主就是宫紫商。
想着自己也没什么事情,于是有空便泡在了宫紫商的研制室里,自那日起,商宫传来的爆炸声比以往频繁了不少。
就在易欢和宫紫商玩研制玩的尽兴时,宫门里再生事端。
据说是宫尚角凭着一本医案断定宫子羽并非是老执刃的儿子。
如果这个事情被坐实了,那宫子羽的执刃之位怕是要拱手相让了,易欢倒是没想到这宫尚角会是个如此看重执刃之位的人。
她将自己的心思说给了雾姬夫人听,彼时两人正走去长老院的路上,按照长老院的意思,这事儿还需要雾姬夫人作为证人。
听了易欢的心里话,雾姬夫人嘴边露出淡淡的笑意,“你不懂有些人的执着,他们或许并非是真的对于权势的渴望,而是身边的人或物逼迫他们不得不做出当下的选择。”
易欢似懂非懂,“那也就是说,宫尚角想要执刃之位并非是因为权势迷人眼,而是单纯觉得羽公子的能力与执刃之位不匹配?”
雾姬夫人听到这句话后,脸上的笑淡了许多,“易欢,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眼下宫门的执刃就是子羽。”
易欢点头:“义母放心好了,我不会乱说话的。”
可是她不乱说,并不代表着事实就不存在了。
长老院里,雾姬夫人带着易欢走进去后,就察觉到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凝重。
雾姬夫人毕竟是老执刃的填房,该有的尊重还是有的,宫子羽等小辈对着她行礼之后,易欢明显感觉到屋子里的气氛比她刚进来时变的更焦灼了。
看着众人围着宫尚角手里的那半本医案吵个不停,易欢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她感觉此时的宫尚角和宫远徵似乎格外的胸有成竹,可他们手中不过只有半本医案而已,仅凭着这半本医案是证明不了什么的,除非他们有人证!
想到这儿,易欢心里咯噔了一下,当年,能知道整本医案内容的人就只有大夫,老执刃、兰夫人和当时身为丫鬟的雾姬夫人,而眼下,前三者已经没法再张口说话了,那么这人证自然而然也就只剩下雾姬夫人了。
易欢朝着雾姬夫人看去,只见她面上神色很是镇定,可在宫尚角点了她并且让她讲出当年事情的经过时,雾姬夫人面上的神色却立刻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