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切忌过劳,既然你已经醒了,我也不便在这久留。”
说完,还没等云贞晼反应过来,商时序就已经离开了。
她这个中个毒的功夫,秋容便在云九鸢这边又欠下一条人命,她一定要赶紧去一趟地牢。
“来人呐,来人呐。”许是这才刚解了毒,云贞晼怎么觉得自己喊个人都费劲呢。
“小姐,你终于醒了,可把我担心死了。”
“好了好了,先别说煽情的话了,我且问你九鸢现在怎么样了?”
“大小姐被夫人关去了地牢,听说给她身体里放了几十条蚀骨虫,这可是慢慢等死啊。”
“晼儿,你可算没事了,把娘担心坏了。”怎么每个进来的人说的都是同样的话,不过她现在可没有时间和他们在这里客套,她得先试探一下秋容的态度。
“娘,听说你把九鸢姐姐关起来了?”
秋容用犀利的眼神瞥了一眼站在一边的香荀,似是在骂她多嘴。
“诶,这次你不必为她说任何话,她现在是要你娘我的命,还差点害死了我的宝贝女儿,我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云贞晼心里真的是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要不是五年前你害死人家的娘,她会想要毒死你?我会无端被牵连?都什么人,但凡有事必定是别人的错,真是可笑。
云贞晼见这次秋容态度如此坚决,她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了,她知道此事和平时不同,她说再多也是白费口舌,不如自己想办法。
好不容易送走了秋容,她得赶紧休息一会儿,晚上还得去救人。
就在刚刚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万全的法子。
地牢那个地方她就小时候去过一次,还是误入,那是童年噩梦,她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全身是血地从里面被拖出来扔去了乱葬岗,自那之后她就再也不敢靠近那个地方了。
可现在她就算再怕,为了救云九鸢,只能硬着头皮进去了。
“香荀,你偷偷差大土出去给商时川送信,让他今夜子时在相府的后门等着接应。要是有人问起就说我突然想吃鲜花饼,让大土去买了,让大土机灵点别露馅了。”
“知道了小姐。”
夜已深,云贞晼穿上了夜行衣方便行动,取出了自己收藏已久的迷香,将东西交给了香荀。这种偷偷摸摸需要轻手轻脚的事情还是交给香荀比较合适,因为香荀可比她的修为高多了,吩咐了几句自己就向地牢方向去了。
虽只去了一次,但云贞晼还是清楚地记得地牢入口的钥匙就是假山后面那个小石狮。算着时间估摸着香荀应该已经完成任务了,便轻轻扭动了石狮的脑袋,隐藏在假山中间的门打开了。
一条漆黑的楼梯通道笔直向下,伸手不见五指,黑得云贞晼心里直犯怵。还好她事先做了准备,掏出了藏在腰间的火折子,一步步小心翼翼地向里走去。
地牢里,阴暗潮湿,就算不是夜晚,这恍如与世隔绝的地方也十分安静,安静到石头上滴下来的水打在第上的声音都听得格外清楚。
穿过了一间间的牢房,终于在最尽头的那间找到了云九鸢。
人被死死地绑在了木桩上,四肢已经被勒得青紫。只是云贞晼上上下下都没找到一处伤口。她突然想起秋容有养一种虫叫蚀骨虫,此虫会似蚂蟥般钻进人体在皮肤下啃食筋骨,表面上看不到任何伤口。此虫能让人尝尽蚀骨钻心之苦痛,十日之后人就被啃食得只剩下一张人皮。
这毒妇,居然给九鸢姐姐用这种东西。
眼下云九鸢怕是难以叫醒了,她只能生生地硬抗着她出去,好在香荀这时候已经在地牢门口等着接应她了。
“快来搭把手,我不行了,没力气了。”这云九鸢平时看着瘦瘦的这使不上劲的时候还真是沉。
香荀按照云贞晼的吩咐给全府的人点了迷香,这天亮之前没有人会醒。
这个时候突然觉得这相府也太大了,怎么到个后门要这么久,感觉已经拉着云九鸢走了半个世纪了。
云贞晼和香荀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将云九鸢拉到了相府的后门。此时,商家的马车已经在后门外等着接应了。
商时川一把抱起了昏迷不醒的云九鸢。
“九鸢姐姐就交给你了,你把她安顿好之后务必差人告诉我在哪儿我好去找她。还有,她中了秋容的蚀骨虫,需要以化清掌才可将虫逼出来,我记得你们商家就是习这门秘术的。”
“今日多谢贞晼姑娘相救。”
“行了行了,快走吧,别被打更的人现了,以后有得是说话的机会。”
云贞晼看着商家的马车远远地消失在了视线中才敢放心地关上后门回了房间。
许是身体还尚未完全恢复,强撑着救出云九鸢耗费了太多精力,刚回房间,云贞晼就躺在床上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