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房间里交谈了好一阵,紫韵再次见到白萱出来时,只看见她脸色肉眼可见地轻松了下来,如释重负地离去。
待白萱走后,紫韵才走了进去,虽心里好奇,她却一声没问,主子想说,自然会告诉她,若是不想说,她主动问便是逾越。
紫韵想着主子的母亲病重,怕她想不开,便一直候在远处,时不时注意着她的动静。
南栀像个没事人似的一直看了一下午的医书,平静得让紫韵有些诧异。
沈淮序回来时,见她安安静静坐在窗边低着头正专心致志看着书,连他到了也没察觉到。
落日的余光透过窗户从外照进来,给她脸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让他有些移不开眼。
沈淮序悄然上前,从背后揽住她,二人的姿态亲昵,紫韵早就识趣地退下。
“栀栀还生孤的气?”
他低沉的声音传进南栀耳中,南栀连眉头都未皱一下,目光依旧落在书上,未曾抬起头。
“臣妾不敢生殿下的气。”
“还说不生气?嗯?”沈淮序坐到她身旁,双手捧着她吹弹可破的脸,轻笑了几声。
“殿下,您挡着臣妾看书了。”南栀被迫与他目光对上,目光里没了往日的热情,就连声音听着似乎都有些冷淡。
换在最开始认识南栀时,沈淮序定会不耐烦她这样,眼下却觉得她生气的模样也让他喜欢,眼底藏着些许笑意,柔声哄着她:“栀栀,等你母亲好些了,孤便把她接过来如何?”
南栀神色松动了一下,点了点头,脸上才稍稍露出个浅淡的笑意,二人之间看似又和好如初。
只是到了半夜,南栀在睡梦中被惊醒,一醒来便满头大汗,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她看了一眼身侧空无一人,早已没了沈淮序的身影,慌忙翻身下床,连衣裳都未来得及穿戴就这么穿着一身寝衣便跑了出去。
“殿下眼下在何处?”
“殿下刚刚回去。”
青玉从暗处出来,小心跟着她,看着她一路跑向了太子的院子,心里暗自惊讶。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美人这副模样。
瞧着怪让人心疼的,青玉见她穿得单薄,又快回去替她拿了件外裳带上。
南栀一路来到沈淮序的院子外面,守门的人见到她过来忙揉了揉自己的双眼,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再次定睛一看,还真是太子妃。
“太子妃,您怎么过来了?”
“殿下在可在里面?”
“殿下正在书房议事,您先进来坐会儿,奴才给您通传。”
他知晓殿下一向宠爱太子妃,一点不敢怠慢她,也不敢多看她,低垂着头引着她快步走了进去,安顿好她后才转身往书房里走去。
南栀坐在椅子上,显然还惊魂未定,额间的丝被汗打湿,紧贴着头皮,穿着一身素白的寝衣,眼神里还弥漫着不安。
青玉轻着脚步走上前,把衣裳披在她身上,站在她身后一动不动地守着她。
美人好像是做了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