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后仰在沙,闭上眼放空思绪。
这几天养伤,看起来是闲下来了,其实事情一点都没少。
业精于勤荒于嬉,这江湖又哪里有风平浪静的时候?
还不是熙熙攘攘,皆为利来。
自从她苟命成功后,好像一切都渐渐顺起来。
但是人这一辈子长着,说不准什么时候天降祥瑞,更说不好什么时候触礁翻船。
所以,不管得意张扬,还是失意低沉,都有个度。过不过得去,全看自己。
沈念这一晃神,许沉樾到了。
门一开,没等沈念说话,许沉樾就将她抱住,“我很担心你。”
沈念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有些哑然。
看来她有意不告诉他们一点用也没有,他们都知道。
全部知道。
只有学长在国外封闭式拍戏,是回来才知道。
顾老板是直接过来,许沉樾是知道而隐忍。
她如果一直不告诉他,他就当什么也不清楚,只在心里着急。
沈念用力回抱他,“阿樾。”
许沉樾感受着属于她的气息,他想了那么久,也想不顾一切来找她,但最终还是压制住了。
他知道莫子渊照顾过她,但沈念把他赶走了,后来陈彦白跟顾东碰上,不足两分钟,陈彦白走了,顾东留下。
之后便一直是顾东在照顾沈念。
许沉樾把沈念抱进屋里。他小心翼翼地放下她,看她的脚。
沈念虽然还敷着药,但已经不像前面几天那样夸张。
她说:“我可以走路了,小心一点没事的。”
许沉樾放心下来。
顾东给他打电话时,语气说不上很冷,但是疏离感满满,仿佛两个宇宙在连线。
他的第一句也是最后一句。
“许沉樾,过来照顾沈念。”
没等许沉樾回应,他就挂了电话。
他猜顾东应该有急事,否则轻易不会从沈念身边离开。
陈彦白要事缠身,顾东也有事处理,何之恒不可能大大方方去沈念家里。
许沉樾一下意识到事态紧张。总不能让莫子渊这个什么也不算的去照顾沈念。
哪怕他一直蛰伏着,也极其有耐性有毅力地蹲守。
但是不行就是不行。他已经钻过空子,在他们谁都没有防备的时候。
要是再让他钻到空子,他们这些人岂不是跟纸糊的老虎一样。
年轻不是他的错,出来招摇就是他的不对了。
那么只剩下他和霍钧尧。
这个更加不可能。
让霍钧尧从港城过来,就算他愿意,其他人也不允许。
霍钧尧那看谁都想伸手一把捏死的尿性,没有人会觉得他能照顾好沈念。
说不定还要沈念反过来照顾他的情绪。
要他没用。
于是许沉樾没有二话,立即过来沈念这里。
他的事业说多也多,说少也少。
他不像陈彦白还有至亲,所以许家没有人能奈何他,就算他把整个许家败了又如何。
他也不像顾东,全部基业在海城,而且全是一手一脚打下的江山,必须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