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时,东来拿出十几个炸熟的知了龟给外公。秦梅看到了,问东来还有吗?
东来说:“没有了,这是我孙子昨天晚上摸的,我让外公尝尝。”
秦梅问李玲:“你们老家有这玩意儿吗?”
李玲说:“我不记得了。”
外公说:“咱们老家也有的,叫知了猴,小时候也领你去树林里找过的。”
东来说:“这时候正多呢,河坝上树多,知了龟也多。”
秦梅说:“那咱吃了饭就去坝上摸知了龟吧。”
吃饭时,突然来了一阵雨,虽然只有几分钟,却把暑气冲走了,空气格外的清新。大家簇拥着外公外婆,站在河坝上,脚下的卫水好像停止了流动,在月光下像一条弯弯的玉带。村子里炊烟四起,慢慢升腾成云雾,久久不散,弥漫着浓浓的家的味道。河坝边上的稻田里,蛙鸣此起彼伏,大家好像都是第一次现这田园之美。
外公说:“看来这安徽的水稻还需要适应一下环境,长势还不如本地的好,杂交的长势不错,看来亩产五百斤是没问题的。”
培元说:“这里亩产两季才二百多斤,水稻一季能达到五百斤就是很大的成功了,很快就会有人涌上门来的。外公如果在这里多住些时间,相信产量还会提高。”
外公说:“如果种植面积扩大了,要考虑脱谷机的问题了,我看这边麦收也不用脱粒机,可以考虑制造一种小型的脱粒机,水稻小麦两用,油电两用。应该有很好的效果。”
广林说:“外公这个想法很好,技术上也没什么难题,就是电机或者柴油机带动滚筒就是了。”
培元说:“那你就负责这件事吧,要在水稻收割前搞出来。你先去公社农机厂看看,了解一下他们的生产能力,然后回安平,到郊区那些种水稻的村里看看,有技术上的问题可以去机床厂找我师傅。还有,我让大头和文佳考虑兔肉加工的问题,你去了解一下,设备问题还得你考虑。明天你就动身吧,三天后你去家里找我,我也得回去。”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搜索,摸到一百多个知了龟,余敏和秦梅兴奋的说,明天还来,这回有经验了,明天肯定会摸得更多。
第二天上午,培元跟玉海,东顺和张斌说:“我准备去食品公司谈谈调猪的事情,领导如果知道了,也可能要来看看,你们在家里要有所准备。”
张斌说:“要做哪些准备?”
培元说:“搞好卫生是必须的吧,另外,装车也要演练一下,别到时候肥猪到处乱跑,那就闹笑话了。”
张斌说:“这些猪天天出来放风,基本都听指挥了。”
东顺说:“还是试试吧,把它们赶到装车台上才行。”
培元向方主任作了汇报,又请示说是不是还要向韩组长汇报。
方主任说:“陈主任和韩组长都亲自过问过的,现在生猪出栏了,怎么能不汇报呢?我这就给韩组长打电话。”
韩组长一听很高兴,说要汇报给陈主任,陈主任去不去不一定,起码他会去的。
王经理见到培元,紧紧握着他的手说:“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让那些说我蒙大天的人看看,到底是谁不靠谱。”
培元说:“我知道您顶着很大的压力呢,虽然您不督促,但我不敢懈怠,一定不能辜负您的信任啊。”
两人商定星期一运猪,由于有土路,只能用解放,每天四辆车,一趟一百六十头。两个人都想到了修桥的问题,一时也不好谋划,但培元心里却拿定了主意,柳林要想展,必须建桥修路。王经理问到资金的问题。
培元说:“您预期的是多长时间收回资金?”
王经理说:“三年吧,怎么样?有问题吗?”
培元说:“行,就按您的意见办,我保证只能提前,不能滞后。只不过初期资金紧张,能不能先少扣一点。”
王经理说:“卖猪的钱全部付给你,你安排一下资金,能还多少还多少,总得做个样子给有些人看看。”
培元说:“谢了,放心吧,我一定不能让您为难。”
培元又去了韩组长那里,说韩组长说:“我已经向陈主任汇报了,陈主任很高兴,说一定得去看看。”
培元说:“那领导就星期二去吧,我们是第一次运猪,没有经验,省得领导去了看笑话,星期一装一天就熟练了。”
韩组长说:“那就听你安排吧,你是不是该装个电话啊,没电话太不方便了。”
培元说:“回去就办,马上装,就是不知道需要什么手续。”
韩组长说:“有困难找宋主任啊,装部电话还不简单吗?”
培元说:“这点小事怎么好意思麻烦宋主任,我回去想办法吧。”
培元回到家,奶奶说:“你怎么又一个人回来了?”
培元说:“我回来是公事,现在更不能都回来了,爷爷生日时再和至中他们都一块儿回来吧。”
爷爷说:“你回来办什么事?”
培元说:“已经完成一半了,跟食品公司定运猪的事,下星期一就调猪,第一批1ooo头。再就是了解一下脱粒机的事,我们想自己造脱粒机。”
爷爷说:“这事该做,都什么年代了,还是人工打场,实在说不过去。”
晚饭后,大头和文佳过来了,文佳说了她俩的想法,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传统的煮烧鸡的工艺更靠谱。
爷爷说:“大道至简,你们不要把事情复杂化了,烧鸡和烧兔没有本质区别,你们只要在口味上加以区分不就行了吗?关键要考虑延长保存时间,因为你们自己消化不了,要外运,包装是个大问题,你们可以考察一下道口烧鸡,看看他们的包装工艺,然后加以改进,要善于学习,也要善于革新,不然就和路边卖风干兔的没什么两样了。”
大头说:“我这些天想的脑袋瓜子疼,也没想出个名堂,就等着培元哥批评了,爷爷你怎么不早说啊?”
爷爷说:“我怎么知道你有这个任务啊?你一星期来好几趟,什么也没说过啊。”
培元说:“明天广林也过来,我们一块儿去罐头厂看看,看有没有可借鉴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