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润霆一副了然的模样:“原来,竟是如此!”
秦侯爷不解的看向他:“嗯?”
只听霍世子继续到:“世人皆知端木家女子珍贵,人人都想求娶之,却不知,定是要对她一心,真心相待,方能生死相依,祸福同当。”
霍润霆联想能力不错,这个说法,栩清还挺满意,但端木家的姑娘,本就是普通女孩子,还是不要有传言的好:“也不是每个端木家的女子都可如此,本宫只是机缘巧合之下,遇得隐世高人传授密法而已。”
这个说法,除了端木善澄,在场的人都信了,包括端木荣澈。
却只有他,担忧得眼眶都红了:“清儿能替陛下挡伤害,那自己得多痛?我们还一路如此奔波,你为何不早些告诉哥哥,自己身子不舒服?”
哥哥此时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女儿将来会不会被世人哄抢,而是担心她的身子是否承受得住,栩清心中满是感动。
哎,随意编了个说辞,倒是让哥哥担忧了:“二哥放心,我自是有化解之法的。”
她说完起身:“好了,庆阳城就麻烦各位守住了,本宫现在要去打听誉恒中毒之事。”
铭扬站了出来:“娘娘,属下陪您一起。”
泽洋,林杨也抱拳:“属下也愿与娘娘同行。”
漠北处于战乱之中,走到哪里都不安全,他们哪敢放任娘娘一人去调查?
“不必,现在庆阳城才是鲁塔达的主要目标,这里极少有人见过本宫,本宫扮作男子低调行事,不会将自己陷入险境,有二哥随我同行便是。南珣,你也留在军中待命。”
“是!”南珣抱拳恭敬道,他也觉得,自己跟着来,其实没什么太大用处的,哎!
“大哥随我来!”栩清私下里将峥儿的照片给大哥。
初为人父的善澄,脸上尽是喜悦:“这,这便是我的孩儿。”
“对啊,峥儿很是可爱吧?”荣澈笑着问。
善澄点头:“可爱,眉宇之间的英气,有几分像他娘亲,不似誉恒说的那样又红又瘦还皱巴巴的。”
“誉恒给你形容的,是峥儿刚刚出生的样子。”栩清轻笑着道。
提起誉恒,善澄脸上的笑意全无:“清儿,你跟大哥说实话,誉恒现在究竟如何?”
栩清深吸一口气,闭眼凝神,将两个哥哥都带进了操作间。
善澄看见沉睡的皇帝妹夫,也是惊了一下:“清儿,这?”
“誉恒在深度休眠中,这样能防止他的毒素蔓延,但也只是十到三十天的期限,所以我必须尽快查明他中的什么毒。”
“那我这就联系洛锦,问问可有查到消息。”善澄道。
栩清摇摇头:“洛锦此人言而有信,若是有了消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没必要再去催促于他。况且,完全寄希望别他人,也不是上上策,我与二哥这就潜入永定城,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
妹妹的本事,善澄是知道的,但:“鲁塔达此人诡计多端,清儿定要万分小心才好。”
此刻,永定城中,鲁塔达正在与萨阴法师会面。
鲁塔达提及中了那毒的靖帝安然无恙,还能生龙活虎的与他过招。
萨阴法师瞬间就激动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简直就是对他‘法师’一职的侮辱。
鲁塔达一脸横肉,有几分瘆人:“哼,不可能?本将军倒是也希望不可能?可前日与我打斗,对我穷追不舍的,不是靖帝,还能是鬼啊?”
“鬼?”萨阴念叨着这个字,摸着山羊胡思量了许久。
“这世上有一种足以让人看不出破绽,以假乱真的易容术,将军可确定,那与你打斗的‘靖帝’,就真的是‘靖帝’?”
“嗯?”鲁塔达倒是真的没想过,那日看到的大乾小皇帝,会是个假的。
萨阴继续道:“莫说是一国之君,就算是一军主将,若是战死在阵前,也是极为打击军心之大事,大乾人如此狡猾,怎会不知这个道理?在这种情况下,为了稳住军心,震慑你沙陀军,他们弄个假皇帝出来做挡箭牌,也不是不可能。以本法师之见,真正的大乾皇帝,此刻必然是已是化作一滩黑血了,大乾军中那个,定然是假的!”
萨阴这么一说,鲁塔达也觉得有几分道理:“萨阴法师真的十分笃定,你那毒,天下无解?”
萨阴信誓旦旦:“绝对无解!即使解了,也定是个废人,不可能还与你过招……”
此毒被萨阴命名为‘冠毒’,是他无意中现,然后废了十几年功夫才提炼而得的,卖给鲁塔达,他可是得了不少好处。
现在要是真说这毒无效,他岂不是要将得来的金银珠宝都还回去?
进了他口袋的东西,就没有还回去的道理,为此,他特意细细与鲁塔达描述了这‘冠毒’是何其难得,何其霸道。
鲁塔达又抓了两个人来试毒,见中毒之人痛不欲生,最后七窍涌黑血而亡,鲁塔达信了,信现在军中的大乾小皇帝,必然是个冒牌货。
栩清带着荣澈穿墙而过,大摇大摆走进了永定城内。
隐身状态下,自己可以看清外面的一切,外面的人却一点儿也察觉不到自己,这种感觉让荣澈很是新奇。
他甚至跑到小摊儿摊主跟前,面对面的跟人家做鬼脸,见对方毫无察觉,他像个贪玩儿的大孩子一样哈哈大笑。
可是很快,他便笑不出了,眼睛被永定城这些百姓的惨状刺痛。
大街上,沙陀士兵毫无忌惮的强虏民女,强抢钱财,老百姓反抗,便会招来一番拳打脚踢,然后生死未知,而沙陀兵则是带着战利品大笑着扬长而去。
一桩桩一幕幕,看得荣澈双眼猩红:“清儿,我想出去。”
栩清点了点头,走进一个人少的巷子,将二哥推了出去,隔空叮嘱:“清儿会一直跟着二哥,但二哥跑慢些,以免我追不上你。这永定城现在是鲁塔达的地盘,若是你我走散,便很是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