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意菀笑的无奈,“你倒像是我主子。”
“姑娘!”瑶云恼嗔,“奴婢还是关心你。”
瑶云的娘也是顾意菀的乳母,两人是一起长大的情意,相处起来更似姐妹。
“好好好。”顾意菀唯恐她再念叨,“快替我梳发吧。”
……
晌午,用过饭瑶云就去了角门处候着,远远看到背着药箱走来老者,快步迎上去搀扶,“陈太医怎么也不坐马车来。”
陈太医年事虽已高,但筋骨依旧硬朗,精气神十足,“两条街而已,走走全当松动筋骨了。”
“您老这身子骨,我都羡慕。”瑶云笑说着,将人引进府。
清霜院里,顾意菀已经让丫鬟备了茶水,等陈太医过来,熟络的为他倒了杯茶,“陈太医一路过来辛苦,先喝盏茶。”
陈太医笑呵呵的接过,“顾姑娘客气了。”
放下茶盏,陈太医从药箱中拿出搭脉枕,示意顾意菀将手放上来。
瑶云在旁边一眼不错的看着陈太医把脉,顾意菀倒是没多大情绪,她自己的身体
她清楚,今日就是瑶云瞎紧张。
而且她是从娘胎里带出的体弱病症,天寒受累就会犯症不适,这么多年她都习惯了,只要按时服药,处处小心着,也就没什么要紧的。
见陈太医抽回手,瑶云一边替顾意菀整着袖摆,一边问:“陈太医,我家姑娘身子如何?”
“气血倒是比上回足些,不过得防着倒春寒。”陈太医虚指指顾意菀,和蔼的语气带了些严肃,“切记啊。”
顾意菀乖巧的抿着笑应允,“我知道。”
她幼时有一回犯疾病重,是陈太医赶来为她看的诊,自那之后每隔五日他老人家就回来府上为她把脉,多年来不曾断,顾意菀待他也如长辈般尊敬。
陈太医颔首笑着嗯了声,拿过桌边的纸笔开始写方子,瑶云凑在一旁看,忽然念道:“仁蓿?您不是说这药早已寻不到。”
“我那孙儿让人送来的。”陈太医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纸包,里面是已经炮制过的药材。
陈太医手指着药,神色间带着几分自傲,“此药难得,统共就寻着这些,但对你的病症大有裨益,你服上几日效果一定显著。”
顾意菀惊喜不已,瑶云更是眉开眼笑,感激道:“如此,可真是多谢了陈公子。”
“欸,哪里话。”陈太医摆摆手。
顾意菀问道:“上回听您说,陈公子就要回京了。”
她还记得,幼时有几回陈太医来替自己诊治,他的小孙儿就跟在一旁,只是后来他随着父母离京,自己也就再没见过他。
陈太医说起这事神色间满是喜色,语气却不满的很,“当初他爹娘要云游济世,自个儿走就是,连孙儿都给我带了去,我又不是就生了一个,走就走,我可是不在乎。”
“是那孩子孝顺,知道要回来,这不,等过了春令就要动身了。”
顾意菀被老爷子心口不一的模样逗笑,弯着眼抿笑,“那可真是太好了。”
“欸,是好。”陈太医捋着须笑呵呵。
送走陈太医,顾意菀绕着花园往自己院子走。
“长姐。”
一道娇俏的声音传来,顾意菀停步抬眸看去,迎面走来的少女容貌明丽,与顾意菀的娴静柔美不同,那是一种带了几分攻击性的美。
而两人也不是一母所生的姊妹,顾意菀的母亲在生她难产去世,顾朝宁是顾老爷续弦后所生的。
顾意菀朝她轻轻一笑:“二妹。”
顾朝宁道:“我正要去锦华堂量身制几身衣裳,长姐可要一起?”
“我就不去了。”顾意菀摇头。
顾朝宁也没有再说,仿佛刚才就是一句客套话,“如此我就先走了。”
顾意菀笑点点头。
身旁的瑶云在顾朝宁离开后没忍住嘀咕起来,看到自家姑娘不赞成的目光,才打住声音。
*
月末是顾老夫人的寿宴,顾意菀特意千挑万选了一块羊脂玉石,送到京城最好的玉器铺子让工
匠雕刻。
去取的那日(),却被告知东西已经被顾朝宁代为取走。
瑶云当场就急了◎()_[((),“这是我家姑娘送来的东西,你们怎么给别人?哪有这样做事的!”
店里伙计一脸歉意的辩解说:“二姑娘来买东西,说是顺道帮姑娘取回去,我们自然也就给了。”
伙计搓着手,“这不,也是一样的。”
瑶云气急败坏,二姑娘自来什么都爱和姑娘较个高下长短,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
瑶云还想说话,被顾意菀拦下,无论家中事情如何都不应该摆到外人面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