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系的学生颜值不少都在平均线以上,清一色的俊男美女,每年的校花校草几乎都被他们包圆。
黑青年虽然好看,但放到大环境下也算不上外貌最顶尖的那类,只是身上那种干净又澄澈的特殊气质尤为突出。
宗祈没有关注这些窃窃私语,径直往电影学院的大楼走,浑然不知学弟学妹们已经给他摁了个新生印象。
实在怪宗祈大学四年太忙了。
他高三填志愿的时候只填报了本地的江州大学,放弃了以他分数来讲有很大希望能搏一搏的都大学。
又因为奶奶生病的缘故,他申请了走读,每天医院学校两头跑,晚上就在病床旁边搭个简易床睡。
所以这么一算下来,除了白天在学校课堂上露面,其他时候宗祈基本都不在这里,社团组织一个没参加,就连各类集会也是经常请假,这些学生没一个认识他也正常。换成宗祈自己,除了几个经常打交道的班委,大学班上的人他几乎叫不出几个名字。
宗祈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敲响办公室的门。
“你这小兔崽子”
程修一看到来人,气得吹胡子瞪眼。
这位上了年纪的老教授头花白,精神却矍铄得很,卷起纸页就往黑青年头上敲。
“好呀给你个机会补考,你竟然敢给我放鸽子”
每一届的学生那么多,又是跨专业要修的大课,大多数情况下上了年纪返聘回来的教授都不会记得学生的名字。
但宗祈着实是个闪闪光的奇葩,他奇葩就奇葩在毫无审美细胞,简直就像混进人类的奇行种,偏偏上课回答问题还很积极,成功让记忆力逐年衰退的程教授牢牢记住他的名字,混了个脸熟。
然而在他惨不忍睹的实践课成绩下,脸熟也没用。
程教授本着自己的良心批了个不及格,然后给了他一次补考机会。按照江州大学的规矩,实践课补考只需要开学一个月之内参加考试就算过。
结果说巧不巧,宗祈刚好碰到医院给奶奶下了病危通知书,根本就没去考。缺席了补考,自然而然需要重修。
“哎哟,老师别打了,孩子要被打傻了。”
宗祈认错态度特别积极,双手捂头,一副又怂又乖的模样。
“知错了,孩子这回真的知错了”
程教授还真就吃他这套。
老头子冷哼一声,停下手下的动作。
为了减轻负担,宗祈年年都拿奖学金,系里的老师都对他家里环境知道一些。老教授看他不愿意解释,心里就清楚了。
不过规章制度绝无更改可能,没来补考,重修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后门是开不了的。
“行了行了。”
教授戴上老花镜,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在上面签名。
“拿着这个去美术系,找那位新从都大学调来的客座教授,接下来一个学期你跟在他身边听他安排就行,这就是你的实践课重修内容。”
客座教授和应聘在编的教授不一样,它是个荣誉称号。
都大学是年年排行榜上公认的no1,想拿到客座教授的职位显然不是一件容易事。要么就是对国家做出突出贡献,从国家研究院里特地聘请来协助研究的大佬,要么就是某个行业里掌握垄断技术数一数二的大牛,亦或者就是在社会上拥有巨大影响力的名人。
“是美术系的教授”宗祈好奇地接过文书。
这门课是美学鉴赏课,找美术系的教授,没毛病。不过他好奇的是为什么程老头不亲自带他,反而让他跟其他教授学习。
老教授眉头一竖,“再带你一学期你是嫌我活太长了是不是”
“不过那个教授倒也不是主教美术的。”
他嘟囔着,把宗祈赶出了自己的办公室,“去去去,这个机会多少人都还求不来呢。”
“下次回来你最好能给我分得清塞尚和莫奈”
黑青年只好一头雾水地拿着自己的重修报表和各类文件,去了美术系。
和电影学院现代主义风格的教学楼不同,美术系大楼充满后现代气息,建筑样式与其说奇怪不如说吊诡,无愧江州大学地标之名。
“啊找郁教授”
搬着一大摞绘画材料,正准备走出办公室的助教被吓了一跳,“你要是上周来或许能见到,上周楼里刚举办了教授的个人画展。”
个人画展宗祈震惊。
江州大学虽然比不上都大学,但也是国内排名前几的学府,师资力量自然不必多言,艺术这一块更是连年在专业内排名遥遥领先,不少教授来头都不小。
例如刚才的程教授,就是国内主持古希腊美学研究的领头人。再例如导演系不少教授,平时看着不显山不露水,实际上要么就是隐退导演,要么就是资深行内幕后从业者,手里人脉资源庞大到令人咋舌。
美术系也有几位拿了世界级别美术奖的艺术大拿,但能得到审批在教学楼里开个人画展的,还是宗祈头一回见。
“那能麻烦您给我一个郁教授的联系方式吗”宗祈问。
助教苦笑着说他只是系里帮忙打下手的学徒,根本没有这种权限,同时建议他去心理学系那边看看。
“郁老师其实是心理学系的教授,所以画室也在那边,运气好的话或许能碰见。不过我也不敢保证,因为郁教授平时都不在学校,只有每周公开课的时候才来。”
宗祈这才知道,原来这位教授并不是美术系的。
他主教心理学,办画展不过是个人爱好,偶尔也会在美术系里开设一些公开课,时间自由不固定,唯一的相同点是场场爆满,座无虚席。
宗祈肃然起敬。
光听描述都知道是很厉害的老师。特别是在听到助教说郁教授不仅是国安特勤局的犯罪心理咨询专家,在艺术界也颇有名气,是一位才华横溢的新锐艺术家后,这个认知愈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