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遇旬笑了笑:“应该不会。”
顿了顿,又道:“oa邮箱里那封举报信附的照片,能不能截出来给我?”
林皎虽然不能理解用处,但还是说:“我拍下来给你。”
虽说早上就和沈榆报备不在家吃晚饭,然而温遇旬按照对方指定的地方找过去,却早已经过了晚饭时间。
西城区金融大厦的顶楼餐厅,被人包场了一整个晚上。
餐厅门口恭候多时的侍应生已经恭候多时了餐厅内唯一的客人、靠窗的那位看不出年龄的、穿着高贵大气的女士早早就来坐着,据侍应生观察,她等待的时间足足有两个小时十五分钟之久。
是来约会等人的么?那看来她等的这个男人不值得托付。
最基本的礼貌和时间观念都没有!
他这样开着小差乱想,五步距离内的电梯突然“叮”地一响,在下意识转头之前,侍应生在旋转的余光里看到那位女士也同时回过头。
动作里带着急切。侍应生十分具有职业素养,还是向走进来的迟到的男人报之微笑,伸出手将人迎进来。
走进来的男人看着很年轻,高大英俊,鼻梁高挺,架了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
前些天一直下雪,今天好不容易晴天,然而化雪才最冷,天上炙亮到无法直视的星球仿佛没有一点温度,入了夜更冷,气温暴跌至零下十几度。
那男人从冷风里走进通亮着暖色灯光的空间带着一阵寒,脸上的表情也无甚波澜,格格不入,面向就看出心肠宛如铁石。
女人看见他立刻起身,几缕乌黑的长卷落到肩上。
“宝宝……”
女人待到他走近,当即伸手冲着男人的胳膊探去,但下一秒就被躲开。
年轻男人没有去管滞在半空中象征着试探和靠近的手,女人尴尬地将手收回去,放在身侧。侍应生接收到一道目光,听话地和其他同事退出去,关上门。心里呜呼哀哉,猜测又是一场爱而不得的闹剧。
温遇旬在梁淑婷对面的座位落座:“什么事?”
桌上放了几盘冷餐,都是梁淑婷到这里就点好的,过去好几个小时,这些餐食依旧完整,看不出被食用的痕迹。
温遇旬坐下以后就双手交叉着搭在大腿上,也没有要动的意思。
梁淑婷看他气定神闲,也不知道这人是装的还是真不知道她找来是什么事,心里没底,只好先说些别的。
“先吃点东西?”
温遇旬低头扫了一眼,拒绝道:“不了,胃不太好,吃不了凉的。”
“……来得好晚哦,”他完全不给面子,梁淑婷只好换一个话题,“路上堵车?”
“不堵,”温遇旬朝她偏了偏头,完全没有找借口的意思,坦然道,“出门晚。”
梁淑婷中午刚从航线为香港到北京的飞机上下来,到了以后也是一个人待着,现在又只有她和温遇旬两个人,她的语言系统就理所应当地不做调整,以前温遇旬年纪要更小一些的时候,两人见面,都是温遇旬换粤语迁就她。
梁淑婷国语讲得不好,缺少语言环境,逐渐听也困难,往往需要消化一会儿,才能理解对方是什么意思。
然而今天温遇旬一直同她讲国语,传到外人耳朵里必定十分滑稽,但温遇旬看起全然无所谓鸡同鸭讲。
这样细微的差别让梁淑婷预感到今夜的谈判注定充满坎坷。
温遇旬是故意来得晚,沈榆傍晚洗完澡出来看他居然还没动身的时候也愣了愣,“你不是和别人约了晚饭么?还不走?不怕迟到?”
“不着急,”温遇旬从跑步机上下来,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拭了一把,说,“让她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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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淑婷讪讪笑了笑,操着口音严重的普通话,开玩笑说:“很难请哦。”
她抿了口茶,确认温遇旬没什么反应,才又试探道:“最近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