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遇旬翻了个身,说:“有点。”
沈榆点头,两人遵循医嘱,又在病房里待了十五分钟,等到温遇旬没那么头痛,出来和医生打了个照面,就被允许走了。
今日气温有所回升,外头太阳热烈,沈榆的丝如约而至似的呈现一种飘浮的金色,温遇旬脸色有些苍白,垂着眼皮,手放在大衣口袋里,精神不虞地缀在沈榆身边。
“检查报告下午会出来,”沈榆看温遇旬的表情,问,“要不要先回家睡一觉?”
温遇旬嗓子难受,多的一句话都不愿意说,于是很简短地回答:“不回家,带你去外面吃饭。”
沈榆以为温遇旬指出的吃饭类似于约会,没想到等他们坐上车,温遇旬坐在副驾驶给沈榆调导航,机械女声传出的目的地指示是“滟宴”。
“去坑他一顿。”温遇旬说,随即靠回椅子上,抱着胸又陷入假寐状态。
他放任自流的态度令沈榆有些难以安定,温遇旬闭着眼睛不说话,也不动,像把生死都交给了沈榆。
沈榆咬咬牙,鼓起勇气正打算跨出这史诗般的一步,却现根本没有跨动。
“你踩的是刹车。”温遇旬说。
沈榆羞愤低头:“对不起。”
他觉得自己来开,温遇旬和他必然都是难逃一死,犹豫道:“要不我还是叫司机……”
温遇旬在旁边已经快要跌入睡眠,语气很冷:“不用,开。”
在经历了无数次偏航后,沈榆一脚油门一脚刹车地开到滟宴门口的停车场,从车上下来的时候长舒了一口气。
温遇旬从另一侧下来,脑后的头有些乱。沈榆那么多次急刹,他眼皮都没动,不知道是真的太难受,还是根本懒得管。
段绍怀早就等在门口,见到人,哆哆嗦嗦地大步跑过来,揽住温遇旬的肩膀:“怎么那么慢,我都快冷死了。”
温遇旬难得没挥开他,向沈榆招招手:“钥匙。”
沈榆就把车钥匙递给他。
“哟。”段绍怀懂了,笑着揶揄道,“弟弟会开车了啊。”
段绍怀领着他们,在大厅靠窗的其中一张桌子上坐下来。
“今天包厢都订满了,”段绍怀说,“小温少爷,下次提早说,这次先委屈您一下。”
温遇旬对这些没什么讲究,“我还当你是飞黄腾达了看不上我,包厢都不愿意给我坐。”
吓得段绍怀转身就走,要给温遇旬开一瓶他不久前刚淘到的好酒。
“喝不了。”温遇旬瞥到沈榆看过来的眼神,自觉地叫住段绍怀。
“对,对,”段绍怀折回来,“你胃不好。”
他伸手进上衣的口袋,摸出一包烟,“这烟也不错,是你喜欢的味道,来根烟?”
温遇旬挡了下他的手,“不能抽。”
段绍怀问了才知道温遇旬刚做完胃镜回来,点点头,问:“那您吃点什么?我去吩咐厨房做。”
“要禁食。”温遇旬说,“随便给沈榆弄点什么就行,要好的。”
段绍怀的表情变得复杂,“那你来干嘛?”
温遇旬说:“来杯热水。”
“……………”
温家的产业在都立于金字塔尖,温遇旬言行自有约束,平时生活中的吃穿用度都没有太多讲究,又不涉猎商业圈,就算气质矜贵也会让人常常忘记他在温家的公司里持股不低。
上位者的不良嗜好该有还是有一点,酒量好抽烟猛,从前虽然不参与段绍怀他们玩的那些惊奇的项目,但不抽烟不喝酒的样子未免有些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