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温遇旬把绳子交到沈榆手上,绳子变长,可活动范围增加,狗又给沈榆绕了一圈。
“刚满两岁,原本宠物店是留着配种的,”温遇旬看着沈榆,说,“我觉得其他狗没它长得好看。”
理由十分质朴。沈榆没意识到,但这其实很符合温遇旬的选择标准。
“不是留着配种么,怎么会卖给你?”沈榆问。
温遇旬理所应当:“我加钱了。”
“……哦。”
白色丝绒面包很喜欢这个看着很柔软的人类,沈榆今天穿了一件相对宽松的白色针织衫外套,爪子碰上去手感很好,不像那个刚刚来接它走的男人,看着就很凶,身上一股冬天里雪的冰凉的味道。
沈榆第一次和小动物近距离接触:“哥,它扑我。”
温遇旬从沈榆手中又把绳子拿回来,半蹲下来摸狗头,试图让它冷静一点。
狗怵温遇旬,在他手里就听话许多,眯起眼睛,出“嘤嘤”的叫声。
去医院拿了检查报告,温遇旬恢复得还不错。回去路上温遇旬开车,没再把钥匙交给沈榆,沈榆既卑陬又清闲,出于照顾的目的和感到新奇的原因,选择和狗一起坐到了后排。
温遇旬倒没有说什么,表情和言行同样正常。
车上沈榆一直忍不住对身边坐着的另一位乘客动手动脚,狗可能觉了他不喜欢被舔一手口水,改用爪子挠沈榆的大腿,把脑袋放在手掌上以供随意摸取。
绿灯亮了,车子猛地窜了出去。沈榆原本在和狗手牵手进行心灵上的友好互动,这一下推背感太强,他差点从正副两个驾驶位中间飞出去,狗爪也从手里滑出去。
动静有点大,温遇旬分神看了一眼后视镜,稍微放慢了度。
“有必要开这么快吗?”沈榆惊魂未定,“你有事情?”
“回家睡觉。”温遇旬面色略有些不自然。
他脸色是很苍白,嘴唇没有颜色了,沈榆认同地点点头,心里的惊怕少了大半,心疼和喜爱逐渐替代,然后填满。
看到沈榆点头,温遇旬没来由又感到一阵不松快,又往后视镜瞥了一眼,对上狗漆黑如葡萄串最下的那颗一般的眼睛。
“你以后睡回你自己房间去。”温遇旬冷硬地说。
“?”沈榆抬头。
“什么叫我睡回我自己的房间,什么意思?”他真的没理解,不是前天晚上、大前天晚上,他和温遇旬做完懒得换床单,都是在自己房间抱在一起睡觉的吗?
什么叫睡回?
沈榆的眼睛也变成葡萄串的最下一颗,完美的圆,透着无辜水光的黑色,温遇旬不再看了,生硬地掏出自己蹩脚的理由:“在你房间给狗装个窝,这样你连睡觉都不用和它分开。”
“反正你这么喜欢它。”
虽然温遇旬尽力表达自己不在意了,用轻飘飘的语气,然而沈榆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他笑了好一会儿,直到温遇旬真的烦了,连三辆车,沈榆又被推力晃得坐不稳。
“你和狗吃醋?”沈榆问他。
温遇旬没说话,想把人和狗一起从窗户扔出去。
沈榆笑够了,放下狗的爪子,身子往前,胸口靠在驾驶座的后背上,攀了攀温遇旬宽阔的肩膀,“哥哥,别生气。”
“我喜欢它是因为它是你带回来的。”沈榆说,又信誓旦旦,“要是别人的狗,我哪会看一眼的。”
温遇旬冷哼一声,“你最好是。”
沈榆笑眯眯:“所以能不能和我一起睡?”
温遇旬拐过最后一个路口,说:“随便你。”
回去之后温遇旬没什么精神,洗了个澡就上床看起了手机。沈榆作为陪睡其实不是很有困意,然而无事可做,便也跟温遇旬前后脚地洗完了澡,进温遇旬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