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精打采的说道。
一众军汉连忙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望向他。
“废话不多说!”
“第一,有没有不想在我手下干的,现在就上前一步,大家好聚好散!”
杨戈尽量振奋起精神,大声问道:“不用担心不在我这儿干就没儿去,我会托方小旗给他们另谋出路!”
众军汉纹丝不动,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
“第二,有没有喜欢穿官衣、舞刀弄枪,向前一步,我给他安排个好差事!”
众军汉骚动了片刻,最终有两人觉得这或许个好机会,壮着胆子走了出来。
一旁的方恪见状,无语的直摆头。
杨戈才不管方恪无不无语,扭头就对他说道:“把这两位大爷送回去,请卫里给他们安排个能穿官衣、能拿刀剑的好差事!”
“噗通!”
出列的两人登时就吓得双膝一软,跪倒在:“大人,俺们知错……”
杨戈硬着心肠没有去看这两人,只是对方恪挥了挥手。
方恪会意,上前一手一个,如同拎死猪一样拖着二人就大步往外走……他可知道,说要走的千户大人,其实就在门外候着呢!
二人死了爹一样的哭喊声,在庭院内回荡许久,方才还有几分轻松之意的一票军汉,这会儿个个都绷得直,看都不敢看杨戈的眼睛。
杨戈抱着两条臂膀,面无表情的不断扫视这些军汉,意义不明的目光,看得一个个军汉头皮麻!
好一会儿后,方恪才快步回到院子里,向着杨戈抱拳道:“总旗,已经将那二人送回卫里!”
杨戈点了点头,放下双臂,轻轻呼出一口气。
一众军汉心头悬起的大石头,也随着杨戈这口气猛然落。
“好了,我们现在说正事!”
杨戈放缓了语气,温和的说道:“在我手底下做事,有三点。”
“第一、听招呼。”
“让你们去做什么就做什么,让你们不能做什么你们就绝对不能做什么,不想听的我也不会拿你怎么着,只请你打哪儿来回哪儿去。”
“第二、吃得苦。”
“我知道你们以前可能是靠打打杀杀吃饭的,但以后你们可能会干很多和打打杀杀无关的事情,想穿官衣、拿官刀耀武扬威的大爷,我这儿庙小,留不住!”
“第三、别闯祸!”
“大家伙儿是为什么来的这里,不需要我多说,以后遇事别犯浑,多过过脑子、多为你们的妻儿老小想想,别热血一上头、就觉着烂命一条,真要遇上搞不定的事,尽管找我,我搞不定还能找上边的大人们,咱们干的是公务,不是私仇!”
“听明白了吗?”
一众军汉齐齐应声道:“卑职遵令!”
杨戈连连摆手:“往后除非是穿着官衣、拿着官刀,否则别称什么卑职、大人,那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咱们都是官家人吗……以后私下底见面、管我叫小哥儿,在这里见面、管我叫东家!”
众军汉:“是,东家(小哥儿)。”
话音落下,一众军汉齐齐回头,寻找那个叫“小哥儿”的夯货。
杨戈也差点没绷住,连忙转过头看向方恪:“卫里对于咱这些人,都是怎么安排的?”
方恪回道:“回东家,咱这些弟兄是直属千户大人的独立旗,走的是千户大人的亲卫编制,千户大人的意思是让咱们弟兄尽快接管路亭县的巡查缉捕活计。”
杨戈歪着头打量这个浓眉大眼、一脸老实巴交的夯货,心头‘啧’了一声,暗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啥叫亲信?
沈伐没好意思点明的人情,这厮几句话全给挑明了!
不过也是,他杨戈多大脑袋啊,担得起这么大的干系?
杨戈寻思这片刻,问道:“当下路亭县还有其他暗桩吗?”
方恪点头:“据卑……据我所知,是有的。”
杨戈听言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气,就算他是外行,他也知道,路亭县作为上京门户,肯定是情报工作的必争之。
这么紧要的位置,若是不给他任何准备的时间就一股脑的交到他手上,那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他回过头打量院中这一票再次站直了身躯、昂挺胸的军汉,思索了许久才道:“交给你两个工作。”
方恪连忙抱拳:“东家请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