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灵雨被围在角落,显得更加弱势无助,她强打起精神警惕的看着那些人,快了,再坚持一下就好了,于是继续装作瑟瑟抖惧怕的模样,瞳孔掩在欲掉不掉的泪水中微微抖动,那样子别提多可怜了。
就在这时一声带着极大怒气的声音响起,活像平地炸起的一声惊雷。
“住手!”
终于到了,叶灵雨想。
叶灵雨再也撑不住她那早已虚弱无比的身体,倒在了地上,但她不敢彻底失去意识,只好咬住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虽然闭着眼睛,但一直留意着外面的情况。
湘云郡主闻声扭头往过道上看,外面乌泱泱的站了一堆人,站在最前面的是她的父王——萧郡王,也是刚刚叫她住手的人。
湘云郡主起初还有些心虚,但又立即想到,她不过是收拾了一个贱民而已,别说这人还没死,就是死了她父王也不会说她什么,反而会帮她遮掩,以前又不是没有过。
倒在地上的叶灵雨听到湘云郡主委屈的告状:“父王,这贱民居然敢勾引奕轩哥哥!奕轩哥哥是我的!”而后又抓着萧郡王的胳膊一脸愤恨的瞪着叶灵雨,“还有,她刚刚居然敢踹我!可恶,父王你可一定要为湘云做主啊!”
叶灵雨如果还有力气的话一定会给她鼓个掌,倒是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倒打一耙,这演技不去现代演戏真是可惜了!
萧郡王进来后看到倒在角落里不省人事的叶灵雨,脸色就变的不太好了,但湘云郡主显然一点都没意识到,还一脸委屈的跟箫郡王抱怨告状。
箫郡王只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跳,心虚的对旁边的人说了句:“叶尚书,你看这……”
叶尚书?也姓叶,是原主的父亲吗?叶灵雨脑子实在是很乱,混乱的记忆让她头疼。
被叫叶尚书的人站在萧郡王身边,眼眶红,看着角落里的叶灵雨手指止不住的抖,站在原地没动,倒更像是不敢迈出步子。
叶灵雨感觉有人突然扑到她身边,像是挺伤心的在掉眼泪:“小姐!呜呜……小姐!”就是那个她刚听到的抽泣声。
湘云郡主好似这时才感觉到了一丝危机感,抬眼去看萧郡王,却见一向宠爱她的父王此刻正面色不善的恨着她,湘云郡主有些害怕的微微往后退了一步,却还是没来得及。
啪!!
一道清脆无比的声音在牢房里响起。
湘云郡主扶着麻刺痛的脸颊,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萧郡王。
“孽障!你看看你都做的什么混账事,我真是把你惯坏了!才让你如此无法无天!”
“父王,你居然为了个这种人尽可夫的女人打我,你以前从来没打过我!”湘云瞪大眼睛,掉着眼泪质问萧郡王,她以为萧郡王听到这话便会像以前一样过来说好话哄她,谁知又是一个巴掌向她扇来。
这次力道比上次更大,湘云郡主被这力道直接给扇倒在了地上,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摔地上了,但她顾不上疼,只觉得害怕,她父王是真的生气了,但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湘云郡主忍着疼坐在地上,双脚慌忙的蹬地往后退,眼神慌张,前一刻还气势凌人,现在却如惊弓之鸟般蜷缩在地上。
叶灵雨听到湘云郡主挨打的声音,简直不要太舒爽!那声音真是响在了她的心坎上,太解气了!
随后叶灵雨感觉自己被小心翼翼的抱了起来,动作轻柔小心,生怕把她弄疼了,虽然她现在就很疼。
抱着她的人慢慢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却突然停住脚步开口说话:“萧郡王,下官虽只是一朝廷小官,但也就这么一个女儿,在家中没让她……受过一丝苦……今日湘云郡主不分青红皂白便把小女抓来动用私刑,折磨至此!”
原来真的是原主父亲,叶灵雨感觉这个男人似乎哽咽了一下,他应该很难过吧,要是他知道自己女儿已经不在了会不会更难受啊。
“萧郡王没能力管教好郡主还纵容郡主如此作为,小小年纪便心肠歹毒,草芥人命!萧郡王管不住自己的女儿,那好,下官便斗胆请陛下来好好管教一下郡主!下官不日便会禀告陛下,求陛下做主,还小女一个公道!”
萧郡王听到陛下二字后脸色有些难看,还想扭转一下余地,便拦住了叶君清:“叶兄,这其中必是有什么误会,我们可以坐下好好……”
但原主父亲好像并不想听萧郡王的废话语气寒,打断了萧郡王的话:“萧郡王,小女强势严重,需要及时医治,郡王若有什么话,还是去陛下面前说吧!”
说完便抱着叶灵雨快步向外走去,直到叶灵雨感觉出了地牢才放心大胆的彻底昏睡了过去。
萧郡王在叶君清走后便蓦地转头盯着湘云郡主,他快被这蠢货气死了!语气自然也就愈加不好:“你没脑子吗!什么人都敢动!你真以为没人治得了你!”你这蠢货真的是要害死我了!
“父王……”湘云郡主颤颤巍巍的看着她的父王,像抖筛子似的抖了起来,她很害怕。
萧郡王越看越生气,本来陛下这段时间就对他颇有微词,再加上这件事,哪里会给他好果子吃。
“来人!把郡主带去祠堂,家法伺候!”
湘云郡主惊恐的看着萧郡王,家法!她要是真受了怕是半条命都要没了,她崩溃的去拉着萧郡王的衣角,声音尖利:“父王!父王!湘云知道错了,求您不要把湘云送去祠堂,我不要,我不要去那里!”
“由不得你!来人,还不快点!”萧郡王只看了地上的女儿一眼,毫不留情的把衣袍从湘云手中拽出来,转身离开。
湘云郡主哭着挣扎,边哭边喊,试图摆脱侍卫的拖拽去求萧郡王回心转意,髻也在挣扎中散乱,毫无郡主的尊贵可言,却没有得到萧郡王的一次回头。
仁川医馆。
医馆隐隐弥漫着药香味,大夫仔细的把着脉,随后眉微微皱了起来。
叶君清一看大夫的表情,直觉不安,焦急的问道:“邱大夫,小女……怎么样?”
“令爱脉象微弱,身上多处骨折,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挫伤,虽说命保住了,怕只怕伤及了根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