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
看看外面,大家不是过得更好了吗?()”
不愁吃喝,满面笑容,不比第三区还强吗??()_[(()”
“那些什么流民,什么残障,什么找不到工作的弱智,都是渣滓,都是拖累我们的垃圾,少一个两个的都是净化市容市貌,有什么不好吗?”
少一个两个……都是净化?
奥薇纳瞳孔一缩,脸色发白地看着杰森。
这位执政官在说什么?
这位应该致力于减少居民流离失所流落街头,应该想着如何给大家提供更多工作让人能够吃上饭的执政官,到底在说什么?
杰森粗喘着气,似乎也意识到方才自己说的有些不妥。
但他没有做任何解释,对着奥薇纳比了一个“出去”的姿势。
奥薇纳有些踉踉跄跄地离开了。
杰森跌坐回椅子,颤抖着手喝掉半杯第五区送来的起泡酒,拨通了第五区张再兴的电话。
对方过了许久才接了起来,不咸不淡地“喂”了一声。
杰森青着脸道:“还需要多少人?”
“我们这边提供的样本已经够多了!”
“那些无亲无故消失了也没人管的人,我们都用掉了!”
“再这样下去,就会引人怀疑了——我的副手,已经在质疑我了!”
张再兴在那边笑了一声:“惹人怀疑?你连自己的副手都搞不定吗?”
“好了,不要让这种小事影响到我们的合作。”
“再过一段时间,你所期盼的,‘人人都能过上幸福生活’的第四区,就会成真了。”
“你,会是第四区最高瞻远瞩,最被人称颂赞扬的执政官。”
张再兴催眠般说完这些话,关掉了通讯器,微笑着望向元首加纳森。
加纳森对于第四区发生的事全无兴趣,根本不愿多听。
这满面白胡子的百岁政治家,不紧不慢地问道:“找到何未了吗?”
张再兴:“还没有,但总会找到的。”
加纳森点点头:“这个固执的科学家,到底对那个固执的年轻人说了些什么,务必弄清楚。”
张再兴:“明白。”
加纳森:“在最后的仪式上多点儿助兴节目,也是好的嘛。”
说完,加纳森站起身,饶有兴致地逗了逗挂在庭院廊下的一只笼中鸟。
*
第三区,核心城。
天色渐渐晚了。
行人愈发少了。
河边的步道更加幽静,只时不时能听见那种笨笨的白色大鸟“咕咕”一声。
原本把头埋在厉行洲怀里的凌鹿,听见厉行洲的问话,这才抬起头揉了揉眼睛,自己也不解道:“诶?我怎么哭了?”
还在重污染区和江婆婆住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就发现了:
自己忘记了要怎么哭。
不管是听到多么令人难过的故事,甚至于江婆婆的离开,自己也只是觉得胸
()口塞了什么东西一样闷得难受。
但不会落泪。
这以后(),好几次特别生气?()?[(),比如听见第五区诋毁先生,比如发现先生受伤了还在骗人,虽然也难受得不行,但也没有流眼泪。
可就在刚才,听到厉行洲那么平静地说着这些事,听到他那么小小一个孩子,还在等着妈妈回家,等着爸爸夸奖,突然就什么都没了——
自己的心,竟像是在一点点被撕开一般的痛。
一瞬间,眼睛又酸又涩,眼泪止不住地涌了出来。
……唔,眼泪掉得太快,又要将眼睛都糊住了。
凌鹿刚想再用手背去揉眼睛,却被厉行洲握住了手腕:“别。”
“别这么揉,对眼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