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總」,門外的人禮貌喊了聲。
吳爾玖掠過薄衾的面容,深深看了他一眼,頭也不回地離開。
葉慶追了出去,瞥見薄衾,神色尷尬,「小致在裡面,我有事先走了,下次見。」
還未張口的薄衾後知後覺才知道葉慶應該是認識他,下意識點點頭。
薄衾轉身進入房間,看到沈致怔怔出神。
「小致」,薄衾輕喊了聲,沈致的纖長的睫毛抖動,這才恍然回神般看向來人。
沈致看向薄衾那張冷情的臉,眼底是對自己的擔憂,心裡有些酸澀,吶吶開口:「薄衾,給我講講你母親的事吧。」
薄衾順勢坐在沈致旁邊,搖搖頭:「也沒什麼好說的。」
「她是個一位很出色的舞蹈家,嫁給了薄觀禮後被他騙著很快就有了我,當初薄觀禮承諾她的讓她婚後還可以繼續跳舞就不作數了。」
「薄觀禮創辦飛星後,正好在母親孕期,他不但頻繁出軌還用這種事逼迫小明星,母親受不了跟他離婚。」
「母親離開他後生下了我,她開始重跳舞,她把我照顧的很好,一邊教別人跳舞賺錢養我一遍教我跳舞。」
沈致不自覺握住薄衾發冷的手,「然後呢?」
薄衾回握著沈致,感受著掌心那一點點溫度,繼續道:「薄觀禮逼死一個小明星,小明星的家人就在網上鬧開了,公司里的其他小藝人也藉此反抗薄觀禮。」
「不知道誰查到了我母親是薄觀禮的前妻,不斷地恐嚇威脅她,用此來逼薄觀禮。我母親怕那些人傷害我,準備帶我躲起來,結果被那些人圍堵,意外身亡。」
沈致難受地抱住薄衾,安慰道:「都過去了。」
薄衾身體被沈致攏住慢慢回溫,閉了閉眼,「都過去了,我已經沒事兒了。」
他長大了,一切就湮沒在時間。
「在她走了之後,薄觀禮撫養我,我再長大點就用母親教過我的舞蹈四處參加舞蹈大賽,換取獎金養活我自己。」
「我把薄觀禮花在我身上的錢都還回去了,我跟他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怎麼可能沒事呢?只不過把所有都掩埋了而已,潮濕的雨不定時地淋落心頭,迫使人一次次回憶不好的過往。
「我說過我養你」,沈致心疼地抱著薄衾,悶聲道:「我不會食言的。」
薄衾心間湧入暖流,焚燒著記憶中的霧氣,慢慢被沈致給予的溫暖覆蓋。
「我能養活自己」,薄衾有些想笑,可能沈致把自己當成什么小可憐之類的。
可是他再也不是小時候,再也不會被恐懼籠罩。
「逐星秀的名額就是我參加舞蹈大賽被製片人看見送給我的,松月酒店以及保姆車也是我用舞蹈換來的」,薄衾藉此坦白道:「我說過我靠自己,從來不是欺騙你的謊言。」
沈致慢慢退出薄衾的懷抱,有些不好意思抹了抹眼角,酸溜溜道:「你厲害死了,還送了個名額給原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