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o17年。
m国。
下午一场大雨浸透土壤,湿润的凉风卷着淡淡的茉莉花香越过窗栏,温冉耸了耸鼻子,手上雕刻工具精准复刻脑海里栩栩如生的白色小花。
温冉是国际上最有名望的华人珠宝工匠大师白伟良的关门弟子之一,另一位是温冉的师兄翟程敬。
十年前,温冉爷爷病重,温冉父母想把她接到身边,却不敌她爷爷临终遗愿,希望把这个颇有天赋的小孙女交给惺惺相惜的朋友白伟良教导。
就这样,温冉来到陌生的m国。
“咚咚咚——”
因突然的敲门声,温冉分神,手上工具一沉,下一秒,白色花瓣断裂,掉落在工作台上。
温冉轻轻吐出一口气,她还是做不到不受外界因素影响。她放下手上工具,活动僵硬的手腕。
房门直接被推开。
是翟芯颐。
翟芯颐是翟程敬的妹妹,也是温冉唯一的朋友。
翟芯颐今天穿了一条肉粉色纱裙,看上去仙气飘飘,却也难掩她毛躁本性。
她踩着高跟鞋,步子大:“冉冉,你怎么还没换衣服?晚宴已经开始好一会儿了。”
温冉抬眼看窗外,天色不知什么时候已然漆黑,一轮皎月高挂右上角。
她垂眸,看着桌上薄如蝉翼的花瓣,意有所指:“我雕了三个小时,现在因为你。。。。。。”
翟芯颐见她这委屈模样立刻投降,双手合十做道歉状:“这次算我的错,是我打扰你了,你想我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都可以。”
说着,她把温冉从工作椅上拉起来:“但是你现在,快点去换衣服,然后陪我下楼参加晚宴。”
温冉被推着往房间走,半转头问:“为什么非得我去?”
“你先跟我下去。”翟芯颐不愿意说。
温冉回到房间,打开衣柜。
她选了一条奶油白色的绸缎连衣裙,长度到小腿中部,腰间压褶收紧,胸前风琴褶点缀,单边蝴蝶结肩带设计,温柔中平添灵动。
这条裙子,是温冉今年生日,她妈妈送的。
翟芯颐坐在床上,嘴里出‘啧啧’声,不吝赞扬:“你就说你穿白色最好看吧?”
这话温冉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她没搭话,打开饰盒,拿出珍珠耳钉戴上。
这对耳钉,是她爸爸送的。
翟芯颐走过去,从镜子里打量温冉小脸。
温冉是长形鹅蛋脸,脸型线条流畅,廋却有胶原蛋白,有古典气韵,又带着一丝幼稚。
她眼睛不算大,双眼皮也不太明显,眼型偏圆,眼角微微下垂,很多时候显得无精打采,却又感觉乖纯、柔弱、慵懒。
她鼻子线条柔和,有点清冷感,却因为微微偏圆形的小嘴,娇羞盖过了清冷。
她不是一眼惊艳的容貌,甚至一打眼会觉得有些寡淡。
但不可否认,她身上有种古典、柔美、幽婉、恬静的书卷气,比美艳乖张的容貌更吸引男人的欲望。
翟芯颐抿着唇角,语气有些失望:“我的好姐妹,你什么时候才能谈一场恋爱啊?”
温冉戴耳钉的手一顿:“怎么又扯这个话题?”
“不谈恋爱可惜了。”翟芯颐拿起梳子给温冉打理头,“我要是男人,我就和你谈恋爱,我愿意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温冉:“。。。。。。”
翟芯颐弯腰,脑袋搭在温冉肩侧:“冉冉,你知道吗?就你这张脸说什么我都信。”
温冉垂下眼睑,不客气的拍了一下翟芯颐额头:“你正经点吧!”
翟芯颐笑了两声,看见温冉扣上饰盒:“你只戴耳钉,不戴其他饰吗?”
温冉:“不戴,我只想当隐形人。”
翟芯颐拉着温冉往外走:“隐形人,快点吧。”
宴会早已开始。
温冉和翟芯颐站在楼梯拐角处,高处的水晶灯折射出斑斓彩光。
温冉视线扫过会客厅,客套的推杯举盏中,很快找到中心。
白伟良坐在桃木椅上,身穿中式传统长衫,胸口是夺人眼球的天然冰种翡翠观音,配满绿翡翠蛋面钻石吊坠。
他笑眼眯眯,配上花白的络腮胡,显得脾气和蔼。
他周遭围了一圈人。
能靠近他而坐的,都是些年纪稍大的,有身份地位的珠宝行业商人或者有名气的珠宝设计师,没座位的大多是年轻人,一副小辈之姿站在两侧,时不时和他们一起举杯。
温冉扫了一圈那些人身上所戴的饰品,确实样样价值不菲,但却不足为奇。